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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外媒报道,马斯克在当地时间周三凌晨向 Twitter 员工发送一封电子邮件,要求员工在周四下午 5 点之前做出选择——要么接受“极其硬核”的 Twitter 2.0 计划,接受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要么拿着三个月薪资的遣散费走人。
在这封名为“岔路口”的邮件中,马斯克写道:
展望未来,要想建立一个突破性的 Twitter 2.0,并在竞争日益激烈的世界中取得成功,我们需要“极其硬核”。这也意味着,需要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只有优异的表现才算及格。
Twitter 将更加以工程为导向。设计和产品管理仍将非常重要,并向我汇报,但那些编写出色代码的人将构成我们团队的大多数,并具有最大的影响力。从本质上来讲,Twitter 是一家软件和服务器公司,所以我认为这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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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东部时间明天(周四)下午 5 点前,任何没有这样做的人都将获得 3 个月的遣散费。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都要感谢你为 Twitter 成功所做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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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封邮件,网友 Jez Wyke 批评道:马斯克需要具备更好的管理和领导能力,任何需要做的事情,都要给足够的时间和资源,毕竟员工不是你的个人财产。
马斯克的“硬核软件工程”愿景
这并不是马斯克第一次强调“硬核”。早在今年 5 月份,他就曾在 Twitter 上表示,一旦他成功收购 Twitter,公司就将超级专注于“硬核软件工程”、设计、信息安全和服务器硬件。当时“UML 之父”Grady Booch 还曾质问马斯克,“硬核软件工程”究竟是什么意思。Grady Booch 是 IBM Rational 的首席科学家,其在软件架构、软件工程和软件建模方面有杰出贡献,并在国际上享有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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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讨论马斯克的“硬核软件工程”之前,或许应该先聊聊什么是软件工程。
现在的软件开发早已告别了单兵作战的时代,一些中大型软件都是团队的集体智慧产出。而软件工程则是团队协作的基石,区别于传统的项目管理,软件工程是一项复杂的知识工程。比如现代软件开发都建立在 Apache 和 Linux 基金会的众多开源项目之上,成千上万的软件工程师通过集体协作,编写了上亿行代码,最终才诞生了这些伟大的项目。大批程序员通过精细化分工协作,达到高效的工作和高质量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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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软件工程实践最成功的公司之一,谷歌内部曾有声音认为“软件工程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集成的编程”。不过,时间对程序的影响是一个没有固定答案的问题,代码的预期寿命无论是几分钟,还是数十年,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对于一个假定只有 1 小时寿命的程序来说,开发者不太可能需要适应新版本的底层库、操作系统、硬件或语言版本。因此,这个短寿的程序实际上只是一个编程问题。如果开发者想延长程序的寿命,就需要对程序做出改变。在十年或更长的时间里,大多数程序的依赖关系,无论是隐式的还是显式的,都可能会发生变化。就需要做出的决策的复杂性及其风险而言,软件工程与编程不同,进一步来说,编程只是软件工程的重要组成部分。
正如 Jorge Luis Borges 所说:没有什么是建立在石头上的。一切都建立在沙子上,但我们必须把沙子当作石头来建造。
在现代软件工程的基础上,马斯克加了“硬核”二字,让一切都变了味儿。
从马斯克的各种言论里,可以推测他所认为的“硬核软件工程”,在某种程度上等同于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毕竟在接手 Twitter 后,马斯克不止一次强调工时问题。
据 CNBC 11 月初报道,在没有明确加班费的情况下,马斯克要求 Twitter 的部分员工“997”,即每周工作 7 天,每天工作 12 小时。11 月 9 日,马斯克又向全体 Twitter 员工发送电子邮件,要求员工停止远程办公,每周在岗时间至少 40 小时。
马斯克曾在一条推文回复中强调,他对员工职业道德的期望是极端的,但相比对自己的要求来说,还是低了很多。他在前几天举行的第 29 届年度巴伦投资大会上称,收购 Twitter 后,自己的工作时长从每周 70-80 小时增加到 120 小时(平均每天 17 个小时以上)。他在另一场采访中更是强调,“我尽我所能工作——从早到晚,一周 7 天。”
一位程序员网友对此评论说:“我从事过高压项目,如果要从所有这些项目中吸取一个教训,那就是在编码方面,更长的工作时间会导致负生产力,因为你必须在后面进行更多测试、修复更多(最初未检测到的)错误。在我看来,管理层也有责任确保你的员工保持理智和健康——显然马斯克不这么认为。”
Twitter 的软件是不断迭代出来的
从 2006 年建立到现在,Twitter 历经多轮技术迭代,解决过无数类似“失败之鲸”的故障,从而让系统变得庞大而稳固,在此同时,软件工程的复杂性也在不断增加。
在创办初期,Twitter 的架构非常简单,当时创始人 Jack Dorsey 考虑过用 Python、C 和 OCaml 编写软件。不过机缘巧合,他找到了 Ruby on Rails 的核心贡献者 Florian Weber,所以 Twitter 选择了用 RoR 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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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 Twitter 用户规模不断增长,其 Ruby on Rails 部署规模已经是世界第一,最多时机器达到 3000 台。但所有逻辑都在 Monorail 中,当时有超过 200 名工程师往里面 check in 代码,导致系统效率低下,延迟长,难以加入新功能。
随后,Twitter 开始对系统进行拆分,并用 Scala 重写了服务器。经过进一步分解,Monorail 逐渐被分离出来,整个系统从 Ruby 平台迁移到 JVM 上。单机 QPS 处理能力从 200~300 提高到 10000~20000,延迟减小到 1/3;减少了 90% 资源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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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多轮系统拆分后,2015 年,Twitter 已经搭建起完整的工程生态,软件工程的复杂度跟十年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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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 Twitter 这样的规模少有其他公司能够达到。在达到这样的规模之前,必然经历过艰辛的拓荒之路,背后更是无数“技术天才”不断地钻研和付出。
知名开发者 Dan Luu 发帖称,Twitter 在基础设施方面,做了非常多的“硬核”工作,而在较为年轻的企业中,这些工作大多会以“云”或开源项目的形式被外包出去。他举例称,很多人可能不知道,Twitter 公司也有自己的内核团队,在设计低功耗服务器时,Twitter 的团队能让服务器达到让英特尔都惊讶的功率范围;在 gRPC 出现之前,Twitter 就开始研究 RPC 了,所以他们构建了 Finagle;Twitter 的内部数据库 Manhattan 的延迟非常低,导致 Twitter 尝试迁移到云并切换到某些云数据库时还曾因此出现问题....
在马斯克接手后,Twitter 的软件工程重心或将再次进行转移,毕竟他理解的软件工程,貌似和大家理解的不是一回事儿。而这些人才也不被珍惜地“清理”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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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早些时候,马斯克还质疑 Twitter App 在渲染主页时间线时,会执行 1000 多个性能低下的批量 RPC,导致运行速度过慢。对于这个说法,Twitter 软件工程师 Eric Frohnhoefer 站了出来,押上自己的职业生涯跟马斯克正面对决:“我参与 Android 版 Twitter 的开发有大概 6 年了,我敢说这种论断是错的。”很快,Eric Frohnhoefer 就遭到了解雇,一些站队 Eric Frohnhoefer 的工程师如首席软件工程师 Yao Yue、软件工程师 Sasha Solomon 和后端工程师 Nick Morgan 也纷纷被解雇。
对于这些因意见不合而被解雇的工程师们,马斯克还阴阳怪气道:“我为解雇这些天才而道歉。他们的巨大才能无疑将在其他地方发挥巨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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