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式鄙视：我们还在 996，他们已经连 955 都不要了

数据显示，未来两年内，美国将有 25％至 30％的劳动力定期在家工作。因疫情引发的在家办工模式正在逐步成为以硅谷为主的科技公司的日常办公模式，甚至一些公司已经开始摸索除了在家办公之外的新型办公模式。

“朝九晚五已经成为过去”

本周二，美国客户关系管理 (CRM) 软件服务提供商 Salesforce 宣布在新冠疫情结束之后，员工仍可以根据实际需求申请长期远程办公。在该项“Work from Anywhere”（随处办公）计划中，Salesforce 为员工提供了三种选择：弹性办公、完全远程与完全办公室办公。

选择弹性办公的员工，每周只需要亲自到岗 1～3 天，用以处理团队协作、客户会议以及现场演示等远程方式难以完成的任务。大多数员工都可以选择这种弹性工作制。

部分员工可以选择完全远程办公，主要为距离公司办公地点较远、或者没必要亲临办公室的员工提供便利。当然，本地员工也可以选择彻底在家办公。

而对于办公室办公，Salesforce 相信这在未来将是最少人选择的模式。在 Salesforce 全球 49000 多名员工当中，即使有人选择该方式，每周也只需要到岗 4～5 天。

除了在家办公，Salesforce 还提出了更大的办公改革。Salesforce 总裁兼首席人力官 Brent Hyder 表示，“每天到岗的工作方式已经不再适应这个时代，朝九晚五已经成为过去。员工的良好工作体验也不应仅限于大楼里的活动室或者丰富的零食饮料。”

同时，员工工作方式的转变也将反过来影响 Salesforce 实体办公场所的具体规划。目前，Salesforce 仅在北美地区就设有 19 家办事处，其中包括旧金山当地新近完工的 Salesforce Tower——一座高达 1070 英尺的摩天大楼，建筑成本达 11 亿美元。在 Hyder 看来，未来这些办公室将被重新规划为专供协作及分组讨论使用的“社区中心”空间，而不再像过去那样塞满一排排拥挤的办公桌。

“现在是时候过渡成灵活办公了”

就像苹果 CEO 库克说的：公司不可能再回到疫情前那样办公了。根据 LinkedIn 的劳动力信心指数，大约一半的美国专业人士认为，他们的公司将允许他们在疫情爆发后的一段时间内仍选择远程办公，这一情况在科技、金融和媒体行业中尤甚。事实也确实如此。

目前，“在家办公 + 在办公室工作”的混合模式是大多数硅谷科技公司选择的方式。

谷歌虽然表示员工要在今年 9 月返回办公室，但在安全返回办公室后，谷歌将进行一次“灵活工作周”测试。根据该计划，员工每周至少有三天需要在办公室，推进需要协作的工作，而其他时间则可以在家工作。

谷歌母公司 Alphabet 的首席执行官桑达尔•皮查伊（Sundar Pichai）表示，“我们正在验证一种假设，即灵活的工作模式将带来更高的生产率、协作和幸福感。”皮查伊认为，尽管有公司已经开始测试完全混合的劳动力模式，但像谷歌这样规模的公司还没有完全创建起这种模式，这种尝试很有趣。

为方便员工上班，谷歌考虑增设更多小型的办公地点，减少通勤带来的问题。同时，对于不适应远程工作的员工，谷歌表示将开发新方法，来帮助其弥补在家办公和在办公室办公之间的差距。

开启新模式测试的还有 Facebook。Facebook 在去年就表示，在大流行之后，仍将接受永久在家办公的形式。扎克伯格表示，Facebook 将开放远程招聘，允许特定员工全职远程工作。预计在未来 5～10 年间，该公司 50% 的员工可能将远程工作。

扎克伯格认为这一决定应将有助于 Facebook 提高员工留职率，并帮助公司招聘到那些不会考虑搬到大城市工作的人才。

Spotify 作为最新宣布未来将给予员工更多自由的公司之一，近日表示员工将可以通过“Work From Anywhere (WFA)”战略选择在任何地方工作，而不只是局限在家或办公室中。

“过去一年的事件加速了我和执行团队对未来的思考，我们相信现在是开始过渡成为灵活办公、分布式办公公司的时候了。” Spotify 的人力资源主管 R Anna Lundstrom 和 Alexander Westerdahl 在博客中写道。

越来越多的企业加入到了这场办公模式变革的浪潮中。

推特将在疫情后允许部分员工永久性在家办公，除了那些需要人亲自前往的工作，如服务器维护等，甚至有消息表示这家公司在疫情前就已经小范围尝试远程办公；Reddit 也为员工提供了在家办公或在办公室两种选择，不过一些设施维护的岗位需要前往办公室。

此外，Zillow 将永久为其员工提供 90％的弹性工作选择；Slack 不仅为大多数员工提供了永久在家工作的选择，而且还宣布计划优先增加远程员工；西门子表示大流行结束后，员工可以选择每周通勤时间两天或三天，该新模式适用于该公司在 43 个国家和地区的 14 万多名员工。

上下班需要“仪式感”？

从开放式办公环境，到尽量拉平层级关系、绩效考核，再到远程办公，国外都走在了国内前面。数据显示，我国在 2018 年远程办公的渗透率不足 0.6%，不及美国的三十分之一。即使经历了疫情在家办公这段时间，国内企业仍对在家办公不感冒。

某互联网公司人力总监张萌（化名）告诉 InfoQ，国外已经有了严格的法律体系约束企业，甚至下班后给员工发信息都会受到巨额罚款，所以他们可以做到明确的上下班界限，但中国不行。

国内大家普遍生活压力较大，比国外更拼，加班、996 都只能接受。对于大多数员工来说，需要有个上下班的“仪式感”。国内很多企业目前业务还处于摸索阶段，组织架构也相应变动频繁，对于他们来说，时间、沟通效率才是最重要的。

“正常对一家公司来说，房租成本在其运营成本中的比例并不大，人力成本才是大头。所以组织效率、沟通成本、信任感、凝聚力等等这些东西就会很重要。”张萌说道。

除了效率问题，在张萌看来，远程办公还面临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何做好管理工作，尤其是绩效的衡量。一家公司有很多工种，并不是每个岗位都适合在家办公。“如果一项工作可以定期给出可量化产出的话，比如销售、编剧等岗位在家办公也可以，但很多工作无法具体量化，也可能很久才能给出一个结果，中间的过程如何就很难控制。”

支持员工永久在家办公的澳大利亚软件公司 Atlassian 已经表示，不会衡量员工的工作时间，而是会衡量结果。而在国内，工作时长算是企业的隐性考核指标。背后隐含的价值在于，企业虽然不能时刻知道员工在干什么，但至少看到员工交付了自己的时间。

相比国内企业的谨慎，国外企业更愿意做新的尝试。不过对于国外已经远程办公的人来说，这并不完全是件好事。

在疫情爆发后，云基础架构和移动商务解决方案厂商 VMware 和其他科技公司一样，允许部分员工选择永久在家工作。但有知情人士表示，之前在 VMware 加利福尼亚州帕洛阿尔托总部工作的雇员，如果搬到例如丹佛等城市，必须接受 18% 的减薪。知情人士透露，离开硅谷前往洛杉矶或圣地亚哥意味着放弃年薪的 8%。

Facebook 也会因在家办公而调整员工的薪资水平。扎克伯格表示，如果 Facebook 员工选择居住在消费水平较低的地区，则工资将相应调整，这与该公司现有的生活成本计算方式相符。

同时，有一项研究表明，员工效率的提升与其职位晋升的关系并不大。

2010 年 12 月，斯坦福大学商学院（Stanford Graduate School of Business）研究远程工作的经济学家尼克•布鲁姆（Nick Bloom）在中国一家旅行社做了项实验，他们将 249 名员工随机分成了两组：一组在家办公，另一组在办公室工作，并对两组员工进行了 9 个月的跟踪调查。

结果显示，在家办公的员工，其工作效率显著提高了 13%，但同时他们的晋升率下降了。研究人员分析，在家办公大约降低了员工 50% 的晋升机会。

这场关于办公模式的变革会如何继续下去，我们拭目以待。

延伸阅读：

https://www.businessinsider.com/salesforce-employees-can-work-from-home-permanently-20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