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马汽车合伙人、CTO 闫枫：用互联网思维改变百年汽车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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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视频地址：https://youtu.be/zYcUQHhqU8U

下文是采访的文字整理。

Alex: 大家好，我是 Alex Ren，是 Robin.ly 和 TalentSeer 的创始人。Robin.ly 是一个新的视频内容平台，主要是通过采访知名的投资人，创业者，领导者及 AI（领域）的科学家，提高工程师和研究者对于创业和领导力的认识。今天我们特别荣幸邀请到了威马汽车的合伙人，CTO，闫枫先生。闫总原来是上汽最年轻的“80 后”高管。可以说是中国汽车行业里边最早接触车联网的人之一。他在上汽一直负责汽车的企业信息化这方面的工作，后来担任了斑马汽车的创始人之一，参与了当时上汽和阿里的谈判；领导了荣威 RX5 智能网联的建设。荣威的智能网联建设也成为了当时汽车智能化行业的一个标杆。他现在成为了威马汽车的首席技术官，负责汽车智能网联和软件产品设计运营这方面的工作。我想首先请闫总介绍一下威马汽车，因为很多人可能不是太熟悉，威马汽车的策略，定位，融资情况，可不可以给大家介绍一下？

闫枫：威马汽车是 2015 在中国上海成立的一家新创公司。我们的定位是做智能的、纯电动的汽车。当然了，我们不仅仅是智能的、纯电动汽车的制造者，我们更多的是想做一个创新的普及者，希望把我们的创新的产品给更多的消费者使用，这是我们整个这部分战略定位的第一步。第二步是基于我们有这么多的智能普及化的产品，我们拥有这样一些数据，我们希望成为一个由数据驱动的智能硬件公司。那这就是我们战略的第二步。第三步是结合我们现在已经在进行的整个出行的一些布局，我们会成为智慧出行的服务决策。威马汽车在 2018 年 9 月份的时候，已经完成了第一款量产车 EX5 的一个交付，也得到了广大消费者的喜好，包括媒体的高度评价。我们在 2019 年 9 月份的时候会发布我们的第二款车。当然，我们会按照这样的节奏进行我们第三款车和第四款车的研发，相应的一些发布。也非常感谢大家有机会能关注我们新创的这样一个品牌，有机会能跟大家进行更多深度的交流。

Alex: （很多人）作为在职的工程师，比较关心职场这方面的发展。看到您这么年轻，做到了威马汽车的合伙人和 CTO。想知道当初您在上汽工作了很多年，也是比较有成就，为什么要选择威马汽车这样一家初创公司？

闫枫：其实对于我们今天在做汽车也好，智能化也好的这些创业者来说，我觉得今天是我们一个非常好的历史机遇。在互联网时代的这样一个大背景之下，我觉得汽车作为一个百年的产品，一个百年的行业，一定会被整个新的技术力量所改变。对于我来说，或者对所有这样一些创业者来说，我觉得一定要抓住历史机遇，来参与改革和变革这样一个大好的工具来贡献我们自己的力量，或者说在创新的舞台上发挥自己的专长。我觉得威马汽车是一个非常好的创业平台。Freeman（沈晖）作为我们的创始人，他实际上打造了一个很好的平台，让我们在各个领域有专长的人都可以在这个舞台上施展你的才华和你的抱负。也欢迎大家加入我们，或者跟我们进行深入的合作。

Alex: 您当初在之前的工作里边，在上汽里边负责汽车网联这方面的建设，再到现在（在）威马汽车做这样的事情。在这中间，您说看到了汽车行业有个互联网化的趋势。是用什么样的互联网思维来改造汽车行业？

闫枫：前阵子有一个词大家讲得比较多，叫做互联网思维。因为我本人有一段非常互联网的经历，就是在阿里巴巴和上汽的合资公司里面，我本人是全程创造这样一件事情，包括把这件事情用在荣威 RX5 上。其实互联网思维，如果你再把它展开来讲的话，我觉得无非是两点。第一点，用户导向：互联网其实是一个经常要跟用户，或者说非常频繁的要跟用户发生互动关系的这样一个行业属性。所以说所有的东西都要以用户为导向来进行产品的研发，包括整个的用户运营。我们知道以前百年的汽车行业，从福特一开始做 T 型车的时候，我们需要 make to stock，就是说我们做什么样的车，其实对用户的反应是比较慢的。因为你需要两年到三年的这样一个提前期。那么当你的产品做出来之后，可能用户的需求就会发生改变了。那么互联网的思维告诉我们，其实今天你要时刻的与用户互动。所以说今天我们在做这个产品的时候，就是要有一个和用户的互动，在产品出来之后不停的迭代，其实也是要跟用户频繁的互动。这就是我觉得第一点，用户导向的这样一个思维。第二点我觉得非常重要的在于快。我们今天知道了传统的很多汽车行业产品更新迭代速度（非常慢），常常需要两年到三年才能交付这样的一个产品。而互联网其实它在跟用户的互动过程中，是时刻根据用户的需求，来给用户提供他所需要的这样一个产品，所以一定要快。你具备了用户导向思维，再进行快速的迭代，快速的研发，那么这样，我觉得才能把互联网和汽车很好的结合起来。这是我自己的体会和感受。

Alex：你们在智联网方面的策略是什么？

闫枫：我觉得我们其实是一个智能、纯电动汽车的提供者，这是第一个定位。所以我们不光只是做纯电汽车，我们首先做的是一辆智能汽车。因为在我看来，它不是一辆车，而是一个最大的机器人。我们不能做汽车里面的局部或者单体的智能化，我们在做这辆车的时候，就应该把这辆车当成最大的一个智能体。也就是说我们核心的差异化的竞争能力，智能化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今天在一开始的时候，从产品一开始定义的时候，我们就是来按照全车交互智能化的维度和高度来定义我们的产品。这就意味着我们要把车里面能跟人机互动的所有的软件和硬件都通过我的车脑进行打通，然后通过车脑与人具备无缝交互的环节。最好的交互一定是人与人之间的交互。而今天汽车作为一个智能载体，其实它的智能化还不能够达到人的智慧程度。所以说我要赋予车它的感知能力，赋予车它强大的计算能力。所以说我们今天是沿着全车智能交互的一个理念不停的在往下深入。

Alex：就是说在您提到的全车智能化之上的，您也在很多次演讲里面提到，跟政府合作，建立整个的智能交通系统。我不知道您对于 infrastructure 这方面——因为您知道我们在美国，其实 infrastructure——比如说政府，它提供的设施是有限的。你们在跟中国政府，跟当地政府合作的时候，所提供的这些体系架构，对于我们实现智能驾驶有多重要？咱们威马在这方面有什么样的策略和一些什么样的想法？

闫枫：我觉得现在对于未来整个自动驾驶，我有这样几个理解，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第一件事情，我是坚定的认为，光靠单车的智能化是没办法实现整个自动驾驶的终局的，你一定是要靠车路协同——单体的车的智能，加上整个路的智能，然后把两者衔接在一起，打通，形成车路协同的完整的，双向并行发展的智能化，这是未来解决问题的一个终局。第二件事情，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在受限场景，受限道路下来开展整个的实践。我觉得要做全天候，全场景，全道路的这样一些自动驾驶的终局的话，其实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第三个观点，我觉得是在于政府的大力支持，两者螺旋上升的策略，双闭环，双螺旋上升结构来推进整个自动驾驶的落地和运营。所以说我们现在关于威马在智能化里面，自动驾驶的相关布局，我们就会遵循这样三个考虑的理念来推进。所以说，一方面我们有非常好的政府关系，有车路协同的解决方案；另一方面，我们也在积极的构建我们自己自动驾驶这方面的软件和硬件的能力；第三方面，我们也在积极的寻找相应的合作伙伴，一块儿来构建最终的场景。

Alex：您从传统车企出来，进入威马以后，整个威马也是特别强调融入互联网。您觉得威马的 DNA 是什么？

闫枫：我曾经表达过一个观点，我觉得我不太认同所谓的新势力造车这样一件事情。因为我觉得整个这个领域只有新赛道，没有新势力。所以说我也不认同大家今天讲的所谓的传统车企。所谓新赛道是什么呢？就是说我们今天看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我刚才在讲，就是说当能源发生了变化，当智能发生了变化，如果当你的组织形态发生了变化的时候，会产生一个全新的赛道。那么在这个新的赛道里面，谁能掌握新的能力，谁就会成为新赛道的竞争者。里面其实不分新势力和传统势力，没有新车厂和传统车厂之分。所以说在威马里面，我觉得我们有这样的几个优势。第一个优势：我们是坚定的以智能化，包括纯电的这样一些核心技术，鼓励我们差异化竞争能力。我们在不停的打造这方面新的技术能力。第二点是，我们其实一直在围绕新的技术产品所带来的新的商业模式的布局，包括我们今天已经布局了“Get & Go”这样一些雏形的品牌。第三件事情是，我们有这种非常好的新的组织形态来保证新产品和新商业模式的落地。这相信这就是威马的三个新的 DNA，保证我们在新的赛道里面能够跑得更快，跑得更远。

Alex：您负责这么大的智能网联的研发，在这中间有没有遇到过什么难点，或者说痛点？我相信也经历过一些波折。能不能给我们讲一讲您当时遇到过什么样的困难是我们可以学习的，怎么样去解决这样的问题。

闫枫：很多人会讲，汽车是工业中的工业，工业中的皇冠，或者说我们用现在流行的话讲，是工业中的极客。因为汽车在百年的历史过程中其实都在不断的进化，不断的迭代。我们可以试想一下，30 年前在汽车领域，电子电器可能都没有这个部门存在。而今天，汽车电子会成为非常热的一个潮流。那在几年前，可能大家都不会想到汽车跟互联网，或者跟整个领域的 AI 会做结合。那今天，互联网+AI+汽车又会成为一个非常热的趋势。所以我觉得今天汽车在完成这样一个不断进化的过程中，实际上对我们来说最大的挑战和难点就在于，要改变在整个领域的思路和方式，因为你在不断的完善，不断的把一些好的基因融入到整个汽车的产品里边去。所以说在我们整个组织的发展过程中，我们会有很多人不是来自于原先的汽车行业的，有来自于互联网行业的，有来自于科技行业的。那么对他们来说，他们需要了解汽车这样一个载体，最大的硬件载体。那么对于原先做汽车的这样一些人来说呢，他们又需要去跟原先不在汽车行业的人去打交道，去沟通，去学习，来完成这样一个重新的融合和一个重新的进化。所以我觉得汽车在不断的迭代过程中，就如同我们今天在面临的互联网+AI+汽车的这样一个过程中，最大的挑战就是两者之间的这种融合，不仅是文化的融合，思维的融合，经验的融合，所以才会有这样一个更好的产品。谁能融合得更好，谁能做出更好的产品，打造出更好的商业模式。

Alex：这一点非常好，其实也是很多做 AI 的人在面临汽车行业的时候可能脑子里也有很多这样的疑问。另外一点就是从领导力这方面来讲，您在上汽很早就做到很高级别的经理，然后到斑马，到威马。这一路以来您也比较顺利。我不知道您对我们这些工程师，或者正在思考怎么变成 leader 的这些人，您对他们有什么建议，有什么信息给他们？

闫枫：好，其实谈不上，我觉得 Alex 恭维我了。我其实也是在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中。我有一些思考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代表我个人的意见。因为我觉得可能看这段视频采访的绝大多数都是工程师，那我想跟大家讲的是，大家一定要相信，改变这个世界的一定是工程师。不管今天是商人也好，是艺术家也好，他们是助力，是一种更好的催化剂。但是真正要把活儿干出来的一定是我们工程师，一定是工程师会去真正改变整个世界。所以说在不断挑战和创新的路上，我觉得还有一句话大家讲得非常多的，叫相信“相信的力量”，相信未来，相信用工程用技术能改变整个世界。那在过程中我们一定会碰到很多挫折和挑战，比如说在创业的过程中你可能没有钱了，对吧？或者说在创业的过程中有很多的技术难题你攻克不了，但是我觉得你要相信这个时代的发展趋势一定能走过这个坎儿。或者说你在别人的帮助下，或者说你跟志同道合的朋友一块儿来做这件事情一定能走过这个坎儿。所以一定要相信未来。还有一点我要跟大家分享的就是，未来不见得一定能成功，我觉得这个过程是最有意思的，哪怕最后你失败了，这段经历也是非常有价值的。

Alex：我想这是一个伟大的尝试，在路上你可以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欢迎对威马汽车有兴趣的可以进行更多的了解，也可以更多的关注威马汽车的进展。今天感谢闫总给我们介绍了汽车互联网化的一些观点，包括他对于领导力，对于整个汽车行业的理解。谢谢您的分享！

作者介绍：Alex Ren，硅谷面向华人工程师视频内容平台 Robin.ly 创始人，AI 人才服务公司 TalentSeer 创始人，硅谷风险投资 BoomingStar Ventures 管理合伙人。Robin.ly 是硅谷具有影响力的视频分享平台，服务全球上千万华人工程师，通过与 AI 科学家、知名创业者、投资人和领导者的系列深度对话，传播行业和技能知识，打造人才全方位竞争力，为培养下一代领导者、创业者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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