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时间 9 月 30 日,硅谷大数据独角兽 PalantirTechnologies 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开盘后股价从参考价每股 7.25 美元上涨至 10 美元,最终收于 9.5 美元,当日上涨幅度为 31%。
这使 Palantir 上市首日的市值达到了 209 亿美元,与其在私募市场上的估值基本持平。Palantir 曾在 2015 年以 203 亿美元的估值融资 8.8 亿美元。
Palantir 是硅谷估值最高的初创公司之一,由硅谷风投教父 Peter Thiel 于 2003 年参与创立,以开发高度机密的数据分析项目著称。并且根据 Palantir 官方网站上发布的报道称,该公司曾通过分析海量数据和情报,成功定位到了东躲西藏十几年的本·拉登。
Palantir 首席执行官 Alex Karp 在招股书中表示,美国政府机构受到了束缚,部分原因是技术基础设施不太行,Palantir 的任务就是为他们提供帮助。
我们的软件被用来锁定恐怖分子和保护士兵的安全。如果某人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我们相信,我们有责任给予他们完成工作所需的东西。
在中国,很多人对 Palantir 也并不陌生。有为数不少的大数据领域的创业者,都喜欢在宣传中带上 Palantir:“我们的目标就是要成为中国版的 Palantir。”
只是,Palantir 的故事并不容易被复制。
大数据领域最恐怖、最神秘的独角兽企业
2003 年的某天,John Poindexter 接到一通来自 Richard Perle 的电话。Perle 是他在里根政府期间一起工作过的老朋友,曾在伊拉克战争中担任架构师。这次来电,Perle 希望把 Poindexter 介绍给当时正打算创办一家软件公司的几位硅谷企业家。这家软件公司被定名为 Palantir Technologies,主要业务是把各类间谍机关收集到的数据(包括个人情报、手机通话记录、出行记录乃至金融交易等)汇总起来,借此及时识别并制止有意针对美国发动袭击的恐怖分子。
Poindexter 本人是位已经退休的海军少将,当初因以国家安全顾问身份参与里根政府丑闻而被迫辞职。在 9/11 袭击之后,他重返五角大楼,开始研究开发数据挖掘程序的技术方法。当时这个项目的名称非常直白:全面信息感知(Total Information Awareness)。他的工作被保守主义作家 William Safire 称为“史努比都不敢做的春秋大梦”,但也正是这个项目逐步发展成后来美国国安局全面监视计划的前身,并在十年之后被 Edward Snowden 以“棱镜门”的名义公之于众。
正是这样的经历,让 Poindexter 成为 Palantir 公司联合创始人 Peter Thiel 与 Alex Karp 眼中的“香饽饽”。这家年轻的企业雄心勃勃,希望重现 Poindexter 当初在五角大楼开发的项目,让这位现代监视领域的教父在商业领域一展拳脚。
Poindexter 在最近接受采访时回忆道,“我最早跟 Peter Thiel 交流的时候,就对他们的用户界面设计和开发思路很感兴趣。但我发现他们缺少后端,因此无法自动对数据排序并帮助用户摆脱种种繁琐的操作任务。他们自己也很清楚这个问题,不少员工对当时的方案不满意,觉得手动操作比重太高。”
Poindexter 还曾建议 Karp 与 Thiel 跟一家与全面信息感知项目相关的公司直接合作。但二位对此不感兴趣,“他们年轻又自负,坚信用不着依靠别人就能独立完成这个项目。”
十七年后,Palantir 公司也确实凭借这种“只靠自己”的精神获得了收益。多年以来,该公司与众多政府机密机构合作,包括中央情报、国家安全局以及五角大楼的特种作战司令部等等。就在两年之前,该公司获得了 200 亿美元的估值,这使其一跃攀上科技独角兽企业(即估值超过 10 亿美元的私营公司)的最高峰。
Palantir 公司的公开募股活动拥有坚实的销售业绩作为基础,而其软件产品正是主打监视功能的各类工具。Palantir 以《指环王》中的“真知之石(Seeing Stone)”为名,打造出一套整从军方、间谍机构及警察机关收集大量数据(包括指纹、信号情报、银行记录与机密线人消息)的完整网络,并可帮助用户发现其中隐藏的关系、犯罪行为、恐怖活动乃至于尚未发生的袭击计划。Thiel 与 Karp 将 Palantir 定位为硅谷亲卫队,认为他们的工作为硅谷当中以技术专家为主导的文化真正走向全球、塑造未来铺平了道路。
但结合全球范围内对于技术疆域迅猛扩展的担忧,这样一家高科技企业居然敢逆势而上,高调将自己宣传为国安军火库中最强大的力量,实在有些匪夷所思。而且在 Palantir 寻求上市的过程中,不少该公司的铁粉也唱起反调,表示其软件成果可能达不到炒作宣传中的高度。
还有一些前军事与情报官员认为该公司取得的巨大成功并非单纯来源于技术优势,而更多依靠的是营销技巧和用户友好方面的加成。其中一位表示,“最麻烦的是,他们的软件变得越来越复杂,最终必须由该公司派专人进行管理。一旦在流程中引入昂贵的 IT 工程师,收益必然会大幅减少。”事实证明,Palantir 遇到的问题与很多希望在全面信息感知领域有所建树的企业一样:真正的数据往往太过混乱和复杂,只有配合大量人力操作,计算机才能发现并理解其中的模式。
Palantir 公司根据美军在阿富汗遇袭情况整理的“热图”。军事机构内部人士表示,其软件提供的用户好友界面是该公司实现业务成本的重要原因。
曾定位本·拉登行踪?
Palantir 软件之所以能够创造一种“神话”,定位奥萨马·本·拉登行踪的经历无疑功不可没。该公司不断在官方网站上发布相关报道,借此塑造出一种神秘莫测的宣传气氛。Karp 在一次采访中明确表示,“对于很多重大事件,我们都没法透露太多。”
而其中关联的唯一线索,就是 Mark Bowden 在 2011 年出版的《The Finish》一书中对于空袭本·拉登行动的描述。但 Bowden 并没有明确提到袭击行动中使用了 Palantir,只是赞扬了该公司对 Poindexter 在 9/11 事件之后以全面信息感知为基础建立的数据收集与分析体系做出了完善。Bowden 写道,Palantir 方面“提出了一套能够完美实现全面信息感知目标的实施程序。”
但通过与国家安全或情报部门相关人士的交流,我们没有发现任何 Palantir 曾在定位本·拉登行踪方面发挥重要作用的证据。根据 Poindexter 的说法,Thiel 甚至对于全面信息感知都不感兴趣,“因为手下人告诉 Thiel,全面信息感知并不重要。”
创始团队
从一开始,Palantir 就吸引到一批忠实的“自己人”作为公司的创始团队。上世纪八十年代末,Thiel 曾在就读斯坦福大学期间创办了一家名为《斯坦福评论(Stanford Review)》的保守派学生刊物。这份刊物为 Palantir 公司吸引到了第一批拥护者:斯坦福大学毕业生 Andrew Granato 分析称,该公司的 24 名员工都来自 Theil 组织的学生出版社团。
Palantir 的初始技术同样源自 Thiel 的早期积累,即创建 PayPal。2000 年,这家在线支付厂商的工程师们希望使用软件帮助识别欺诈性交易,但很快发现单凭计算机无法跟上犯罪分子的灵活调整。他们拿出的解决方案是一款名为 Igor 的程序——在俄罗斯一位欺诈分子对 PayPal 欺诈部门狠狠嘲笑一番之后,他们知耻而后勇,决定利用这款程序标记出所有需要人工审核的可疑交易。
2003 年,在将 PayPal 整体出售之后,Thiel 与前斯坦福校友、拥有新古典社会理论博士学位的 Alex Karp 取得了联系。当时他们提出了一个新主意:为什么不用 Igor 通过金融交易活动追踪恐怖分子的人脉网络?当时,负责搜寻本·拉登的中央情报局不仅对这种方法一无所知,甚至对此完全不感兴趣。Thiel 随后投入了种子资金,并在几年的宣传引资之后,帮助 Palantir 在国安领域取得了首个重大突破——从中央情报局成立的风投公司 In-Q-Tel 处获得了 200 万美元资金。据一位曾直接参与此项投资的前情报官员回忆,中情局希望利用硅谷的技术专长帮助其整体各种形式的广泛数据源。Richard Perle 也在采访中表示,“我对中央情报局的观点一直比较复杂,但必须承认,对 Palantir 的天使投资可以算是他们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
In-Q-Tel 的投资不仅为 Palantir 带来了现金,更重要的是将这家年轻的企业纳入了中央情报局的势力范围。在此之后,Palantir 正式敲开了华盛顿特区的大门,并不断结识各类秘密情报与国家安全领域的合作伙伴。一位前高级情报官员表示,其曾在 2005 年前后造访过这家位于加利福尼亚州门洛帕克的企业。当时的 Palantir 甚至没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场地,他们只能借用一位风险投资人的私人办公室。“我们走到车库里,看到办公桌下面放着睡袋。”当时负责编写代码的工程师,就在这里工作和休息。
单靠与间谍机构之间的合约,绝对不可能支撑 Palantir 发展到足以为投资者带来良好回报的规模。他们需要新的客户,而 Thiel 非常清楚该如何在利润丰厚的国防安全领域招揽业务。在他于 2014 年出版的《从零到一(Zero to One)》一书中,Thiel 提到 PayPal 取得成功的关键一步:花钱吸引人们注册,每位注册用户可以直接领取 10 美元。
就在 In-Q-Tel 注资后不久,该公司就开始向即将被派遣至伊拉克与阿富汗的武装部队提供软件与培训服务。Palantir 并没有通过外部渠道游说五角大楼,而是直接通过军方内部进行产品介绍,包括创造内部需求并建立内部用户网络。时任陆军首席武器采购负责人的 Heidi Shyu 回忆道,“他们会直接跟士兵联系,并询问「我们提供战场工具的使用培训课程,您愿意接受这类培训吗?」”
海军陆战队步兵军官 Chris Ieva 于 2006 年就读于海军研究生院,获得了 Palantir 软件的使用权,省下了每年 19000 美元的租赁使用费。Ieva 指出,“作为回报,我需要发表一篇论文,成果归该公司所有。”而在 2011 年前往阿富汗战场时,Ieva 本人已经成了 Palantir 公司的忠实支持者。他不仅接受过该公司的软件培训课程,还拥有一套符合其使用习惯的个人版本。
很快,Palantir 就将自己的影响力扩展到了指挥链之内。在阿富汗,士兵们面临的最大威胁就是简易爆炸装置,Palantir 则帮助他们迅速追踪爆炸袭击发生的地点。为了顺利推动软件使用,Palantir 在阿富汗前线部署了一支工程师团队,这也给公司带来了一笔额外的收益。但 Palantir 的这支所谓“前线驻扎工程师”团队在本质上属于移动销售团队,负责根据每位客户的需求进行软件定制。
资源虽稳健但公司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2016 年底,特朗普从 Thiel 这里拿到了 100 多万美元的竞选基金,并赢得了总统大选。Palantir 也在一夜之间获得了与政府高层直接接触的权力。
2018 年 9 月,国立卫生研究院向 Palantir 授予了一份为期三年、价值 700 万美元的合同。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多政府项目与滚滚财源。2019 年,Palantir 拿下一份十年长期合同,总价值高达 8.76 亿美元。今年 4 月,卫生与公共服务部向 Palantir 授予一份近 2500 万美元的合同,由其负责追踪全国的 COVID-19 疫情数据…
遗憾的是,稳健的政治资源并不足以帮助该公司获得健康的运营状态。经过近二十年的努力营销,该公司仍处于亏损状态。2019 年,尽管收入总额增长达 25%,Palantir 仍然连续第二年面对近 6 亿美元的巨亏。分析师们表示,再考虑到当下整体性的经济低迷态势,Palantir 的上市计划很可能源自投资者及渴望获得报酬的长期雇员们的逼迫。
Palantir 也一直在努力扩大其商业业务。根据 Karp 的解释,该公司专为金融机构设计的产品 Palantir Metropolis 已经“彻底失败”,只能放弃。而与瑞士信贷共同建立的大规模合资企业(负责监督该银行内部员工)也同样未能成功。
但神奇的是,Palantir 在警察机关的行销方面倒是取得了一定成功,毕竟这类部门在利用软件追踪犯罪网络方面拥有天然的需求。该公司曾为新奥尔良警局无偿服务六年,通过秘密合同帮助其锁定目标犯罪分子。但此项目似乎也于 2018 年结束。
纽约警察局同样在几年之前终止了与 Palantir 的合作。作为 Palantir 技术的支持者,Zachary Tumin 一直担任纽约警察局战略计划助理专员,并派遣一名分析师帮助布朗克斯区的部门通过社交媒体及各种政府渠道数据使用 Palantir 绘制帮派成员位置及其活动地图。Tumin 表示,“将这些数据集中起来,将帮助我们准确了解谁曾参与某些特定事件。”但 Tumin 本人于 2017 年离职,合作计划自然也就再无下文。
“自动化“软件背后的人力资源
Tumin 回忆道,Palantir 是一款“极为高效”的工具,只是成本也确实不菲。纽约警局每次要求增加数据规模时,价格都会上涨。Tumin 表示,“这款软件的功能越强、覆盖范围越广,使用成本也就越高。”另外,软件本身需要进行大量定制才能满足纽约警局的实际需求。Tumin 表示,“如果不加修改,我们根本没法正常使用这款软件。很明显,它是为了某些通用场景或者其他特定目的所设计,并没有考虑到警察执法的实际情况。”
定制化需求也暴露出 Palantir 存在的深层次问题。客户虽然喜欢定制,但这种广泛存在的定制化需求也限制了业务规模的持续扩大。2005 年的业务可能还允许软件工程师们在一线随时提供调整,但随着业务覆盖面的提升,Palantir 显然无法在随时调整产品与丰厚利润之间找到平衡点。这位前高级情报官员表示,“在政府任职期间,这方面问题已经有所体现。当时 Palantir 的工程师会非常兴奋地向我们介绍「一套很棒的自动翻译系统」或者其他什么自动化工具。我问他们,「这款工具需要 RFOP 吗?」对方的回应是,「那是什么东西?」”
说起 RFOP,很多朋友是不是以为指的是“有理分式正交多项式”?不,RFOP 是指“满屋子人(Rooms Full of People)”,代表需要大量分析人员参与数据清理与数字处理。任何一套数据挖掘系统的真实性能,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背后的底层原理。人工智能真能通过解析复杂的金融交易大数据集,帮助我们揪出下一个恐怖分子?还是说必须要让一大堆软件工程师在办公桌下面睡觉(加班工作),才能完成这项预测工作?究竟如何,我们不得而知。但这位前任官员告诉我们,虽然多年以来 Palantir 已经对其后端做出了重大改进,但其运作似乎仍然离不开大量体力劳动与手动操作。
潜在投资者们非常在意,因为“满屋子人”的利润空间小,装好软件就能正常起效的利润空间大。一位五角大楼前研究主管告诉我们,“对人力的高度依赖,是所有数据分析解决方案不愿承认的小秘密。他们都宣称能把不同的数据源整合起来,而后发现无数变量之间的惊人联系。没错,但问题是这些数据集本身的质量极为低下,需要大量清洗工作。毕竟,只有人类能收集并处理多种类型的信息,包括解决输入内容不一致、数据格式不统一或者内容存在错误等问题。原始数据就像现实世界一样混乱无序,往往无法以数学意义上的高精度与软件直接融合。”
在看到 Palantir 软件的最新演示时,我意识到这个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界面确实非常友好,任何会用计算机的人都能很快上手。想知道特定任务中动用了多少架飞机,飞机要多长时间才能抵达目的地?通过简单查询,Palantir 会为用户一一道来。但之后,我们看到了关于军事人员的数据集,这么杂乱的信息只有在充分清洗之后才能在 Palantir 上使用。而清洗过程不可能奇迹般地完成,这是人类的工作,而且对操作者的水平要求很高。一位与会者告诉我,“有时候,想找一位特定方向的专家可能得把电话簿打个遍。”
这似乎就是我们前面说的“一屋子人”。
Palantir 的上市之旅
今年 9 月 9 日,Alex Karp 出现在一场面向投资者的网络直播中。他穿着色彩鲜艳的运动服,踩着溜冰鞋到处转悠。这位“古怪反常的哲学家”在镜头下停下来,顶着一头桀骜不逊的卷发开始大谈 Palantir 的迅猛发展。在与 John Poindexter 会面的 17 年之后,信心满满但工程技术能力不足的 Karp 与 Thiel 终于决定启动 Palantir 的上市之旅。
Karp 提到,侵犯人们隐私的并不是 Palantir,而是那些传统意义上的硅谷科技巨头。他表示,像 Faecbook 与谷歌这样的企业正在毫无顾忌地出售用户数据,而 Palantir 则主要针对恐怖分子与罪犯。他在该公司发布的文件中提到,“硅谷工程精英虽然非常了解软件开发,但似乎对社会的组织形式或者正义的基本概念一无所知。”(当然,Palantir 自己也在使用社交媒体数据、包括 Facebook 信息进行情报分析。)
曾与 Karp 及 Thiel 会面的 Poindexter 最近又读到一篇关于 Palantir 公司的文章,他对 Karp 在形象上的变化感到非常震惊。“Karp 当时的发型很传统,整个人显得很保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改变形象,我已经认不出现在这张照片里的他了。”
这种夸张也可以说是硅谷的一种风气,甚至跟追寻本·拉登的故事有着不少相似之处。Palantir 鼓励人们重复谣言,并由此树立起自己的伟岸形象。但随着企业上市,他们需要公开账簿。这是所有人,包括他们自己,都必须面对无法回避的事实。
早在 2018 年,Palantir 就凭借着 200 亿美元的估值,与 Uber、Airbnb、SpaceX 以及 WeWork 共同跻身硅谷前五大独角兽之列。但在此之后,WeWork 暴死、Uber 股票价格跌破发行价,Airbnb 也因疫情流行而濒临崩溃。虽然 Palantir 在文件中表示希望能在股市上筹集到 200 亿美元以上的资金,部分分析师曾怀疑其商业模式支撑不起如此激进的目标。
事实上,Palantir 的身价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大家如何理解这家公司的性质。Palantir 自称“软件即服务”厂商,在分类上接近微软 Office 365 这类产品。但微软从来不会在阿富汗安插软件工程师来帮助士兵们使用 Excel。另一方面,如果把 Palantir 理解一家强调以人为本的传统政府 IT 承包商,那么其估值只能达到年收入的两倍,而其年收入目前尚不足 10 亿美元。伯恩斯坦公司分析师 Douglas Harned 在最近的一场网络研讨中表示,“Palantir 必须采用新的商业模式……才能让其估值达到预期水平。”
那么,为什么人们仍然为 Palantir 的上市而兴奋不已?一位前国家安全官员表示,因为这家公司太出名了——就像卡戴珊家族一样。但他也非常怀疑 Palantir 的技术能否支撑起这样的知名度,并明确表示“只要进行首轮公开募股,我马上就会做空他们的股票。如果我是对的,或者说 Palantir 在本质上确实与卡戴珊的情况类似,那么上市 15 分钟之后,他们的故事也就彻底结束了。”
参考链接:
https://nymag.com/intelligencer/2020/09/inside-palantir-technologies-peter-thiel-alex-karp.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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