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仆人，是主人！敏捷中领导力的新比喻？

作为一名领导者意味着什么？那么作为敏捷环境里的一名领导者又意味着什么？这一基本问题总是被很多人，并在各种环境中不断地问起：从小的创业公司到大的组织，我们都想了解如何实现一个健全的领导模型。实际上，领导力与上下文高度相关，并且很大程度上与个人的人际交往能力相关，因此领导的“模型”告诉你如何扮演这样的角色无论如何都将是有限的。如果你可以从比喻中获得如何领导的灵感呢？简单地帮助你在特定的上下文中决定要做什么，并且仍可以足够适应你所处的大多数情况。

领导力的比喻并不新鲜。本文中我们将会从一个非常有名的领导力比喻，仆人领袖开始，然后介绍最近在管理文献中的比喻，一个内容更丰富的名字，主人式领导，在我看来，这个名字对当今敏捷组织更有用。

仆人式领导：受限的好想法

在 Scrum 中我们说 Scrum Master 和 PO 是仆人领袖。但是…，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个标签之外还意味着什么？对于 Scrum Master 每日工作的实际意义又是什么？

实际上，这也是我在做咨询工作中被问到的最多的问题之一。我搜索了 Scrum Master 的一些文献，也参考了仆人式领导，发现在两个概念之间有更多的关联。果然，很多文章都描述了 Scrum Master 作为仆人领袖应该做什么，但那大多是作者的意见，与原有的仆人领袖的想法并非真正相关。解释真正的含义则留给了个人。当然，我们可以互相参照 Scrum 和敏捷的价值，但对于敏捷环境中仆人领导应该做的和不应该做的，仍然没有太多可用的操作信息。

正确地理解这个术语及其含义对相当多的人来说也是很困难的，这些人在敏捷化之前，至少是在敏捷转型开始就做一些管理职位，他们还负责上层管理，与此同时，他们应该“服务”于团队。

回到过去：仆人式领导这一术语是从哪而来的？这一术语，实际上是领导的一个比喻，来自于 Robert Greenleaf 的著作，他在 1970 年用它来描述领导应该采取的方式。他从 Hermann Hesse 的著作《东游记（Journey to the East）》中获得灵感，讲述的是一群互不认识的人一起旅行，这群人在一起（我们说“表现的是一个团队”），他们感谢他们的仆人 Leo，因为他的存在，为整个团队带来了凝聚力。Leo 一离开这个派对，这群人就陷入了混乱。

Greenleaf 提出的这一领导方法是一种挑衅，与当时领导力作为英雄行为的普遍观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时人们认为领导力就是国王、勇猛的武士或类似的人物。把领导者比喻成为英雄现在也很常见，并且根深蒂固地植入在我们的文化中，以至于我们很少意识到它。想象一下典型的动作片，主角有一些魅力型领袖的气质，并且他或者她无论在任何危险中都会“赢”。当然，这个领导可能拥有很多优秀的特质：从同理心，到亲和性，到慷慨等等。但是它仍然是被很多人跟随的英雄形象，而不是一名仆人。这种领导风格在敏捷中并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希望的是团队被授权做他们要做的事情。

在最近几年，仆人式领导的比喻变得越来越流行（例如为什么不是仆人领导更普遍），并且它应该变得更加流行，特别是因为用非常挑衅的方式颠倒了层次金字塔结构。

图 1:领导力比喻：从英雄到仆人

然而，依我看来它有一些局限：

• 作为仆人我没有权利。这无法解决组织中典型的职责问题。并且，如果团队走的方向会引发问题的时候我该怎么做？没有权利我就无法阻止他们。其实这点真的是对 Greenleaf 著作中所说的领导应该是仆人领袖的一个误解，仆人领袖应该帮助大家成长而非关注在“权利的累积与行使”>1 上。
• 作为一名仆人，我如何真正地领导？历史上类似的角色没有多大帮助：想一下，例如桑丘·潘沙和唐吉柯德（唐吉柯德小说中的人物），仆人比主人更加聪明，信息更加灵通，但并不是主人欣赏的人物。
• 并且 Scrum 指南中描述了 Scrum Master 的角色“…负责确保 Scrum 的理解与实施。Scrum Master 要确保团队坚持 Scrum 理论、实践和规则来做到这一点”。如果我没有权利我如何“负责”？但如果我有权利，不是又以命令与控制型领导而告终吗？

然而我认为仆人式领导是在通往正确方向上迈入了很好的一步，依我看来，它仍然有很多开放性的问题，也许比它能解决的问题还要多。是的，这是一个很好的比喻，比英雄式领导比喻要好得多，但还不足以“丰富”到有助于日常的业务工作，就概念而言，“先服务，后领导”并没有给团队、组织就如何操作给与太多的实用信息…

仆人式领袖的局限仍在讨论中，并且受到多方的批判 2。例如在很多组织中，责任制的结构就妨碍了仆人领袖方式的正确实施。另外一个例子是，如果“主人”想要走的方向明显是错误的，那么“仆人”应该怎么做？最近几年，对领导力又增生了其它比喻，一起以“后英雄式”3 为名，他们都驳斥英雄领导模式，并且与此同时，他们试图在组织中为实施仆人式领导风格提出实用模型。

更好的比喻：主人式领导

最近 Marc McKergow 和 Helen Bailey 提出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其它比喻，称为“主人式领导”4。在这种情况下，领导既不是英雄也不是仆人。他 / 她是主人，也就是说，他 / 她接受和招待客人。作为主人，我们都有责任和义务：从为顾客安排一个好的环境到和大家在一起活动，以及帮助他们度过一个美好时光。然而，主人也有一些权利：决定谁来谁不来，设定一些规则和界线，确保大家尊重他们。与此同时，主人依靠客人而成为“活动的一部分”，并且积极参与。

图2：主人式领导：组内的情境领导

依我看来，这种权力与责任的混合式比喻更加丰富有效，尤其是针对 Scrum Master，并且对敏捷中产品负责人和其他领导角色也一样，在这些角色中，我们与组织中所有必要的先决条件一起，想让团队（我们的客人）找到一个愉快的环境工作。我们和他们在一起，并且也是活动的一部分，支持他们，与此同时也被他们所支持。我们仍然有一些组织工作的职责，所以我们有权利设定一些规则，在复杂的环境中我们制定界线，这是文明的工作环境所必要的。我认为这种比喻对领导力应有做法的共识赋予了“灵魂”。

我几乎在两年前了解了这个比喻，我一直在我的教学课程和敏捷领导辅导中使用它，并且我发现这给了他们更具体的依据来讨论他们可以做的工作：他们更好地理解他们的选择是什么，并且这不仅只是服务，还要理解让团队前行所需要的东西。我用更具体的经典的举办派对的例子来描述主人式领导：作为主人，你需要提供食物、饮料、音乐……等等。你有责任支持你的客人，并且你这样做是因为你对举办很棒的派对非常感兴趣，大家可以玩得尽兴。与此同时，你要负责确保派对是按照大家在一起以文明的基本规则举办，如果有人超越了界线，也许他们可能是灵活的，但你作为主人的角色最终要干涉，从而确保派对的其他人不要被这些行动所破坏。并且可能包括命令与控制的举动 5。

我注意到的是，我工作的领导角色，很多都是 Scrum Master 和产品负责人，但也有公司的经理们，首先对这一比喻反响很好，因为这对他们已经非常熟悉，其次他们可以很好地“翻译”到他们的工作场景中，并且在与人互动的时候使得他们能够找到更具创新的选择。

主人式领导：角色与定位

McKergow 和 Bailey 讨论的主人式领导的基本思想是，实现情境式的领导，主人应该扮演不同可能的“角色”：

• 发起者，为将要成为更广泛的计划提供最初的火苗
• 邀请者，邀请相关人员加入我们的想法
• 空间创造者，因此可以创造一个物理上的和情感上的环境，可以真正发生一些事情。
• 守门人，定义并保护我们创建的空间，根据需要允许人们出入。
• 连接者，把之前没有合作的人联系起来，从而创建有益的交谈。
• 共同参与者，我们也是自己创建的这个系统中重要的一部分，不仅只是创立者。

实际上每一个角色都可以从下面四个不同的“定位”中扮演：

A. 在舞台上，我们是关注的焦点

B. 在大家中，我们是其中的一份子。

C. 在露台上，我们通过观察、学习让事情发生，并准备在必要的时候干预

D. 在厨房里，我们做准备工作。

每一个角色 + 定位的组合都是我们在领导工作中可使用的创造性立场，并且它的艺术之处在于对我们的情况选择最有效的一个。

让我们看几个例子：

• 空间创造者 + 在舞台上，例如当我们向听众解释会议目的的时候我们要做什么。
• 连接者 + 在大家中，例如我们基于组织的知识信息，建议这个人应该与另外部门的其他人联系，因为他 / 她有可能帮助解决特定的问题。
• 共同参与者 + 在厨房里，例如我们准备我们的想法，我们的论点或者明天的会议。

现在列几个直观的例子：

• 空间创造者 + 在露台上，例如当我们在会议中“只是观察者”，并且，经常不自觉的，用我们的态度和肢体语言来影响其他人的行为。你是否参加过这样的会议，你的老板在会议上脾气暴躁，也许仅仅是因为与工作无关的一些问题？
• 守门人 + 在厨房里，例如我们头脑风暴，讨论保护团队以防某人会扰乱团队表现的可能性措施。
• 邀请者 + 在露台上，例如我们为任务设定一个可见的时间箱，然而我们“只是看”，这是一个含蓄邀请，关注在短时间内的获得结果。

其根源，主人式领导“只是一个比喻”。也就是说它是领导态度的一种描述。因为它的价值和优势，它给出了一个心智模型，从而找到自己的解决方案来解决你实际的问题。它是反思的一款工具，对于你自己或者一个工作群体，你的选择是什么以及如何扩展他们。

然而，主人式领导并不是一套食谱。如果你搜索的解决方案直接使用于你的问题，也许这对你并不是正确的工具。这个比喻的目的是激发你，而非主导你。

对我来说，主人式领导的最大优势在于这个最丰富的比喻：通过角色与定位的结合，与“先服务，后领导”的仆人式领导相比，它给了更多的选择方式来深思。与此同时这一丰富比喻的表达形式对大多数人来说，能够理解并可以立即采用，因为主人的概念是我们文化的一部分。作为额外的补充，不同的文化招待的方式也不同，但是招待的基本目的非常相似，也就是说这一比喻描述了一种态度，可以对特定文化用有效的方式自动实现。

实践：通过角色与定位来学习情境领导

在实践中，我与 Scrum Master 和产品负责人工作时会用到这些思想。我给他们介绍不同角色和定位的概念，然后让他们做一个工作坊，弄清楚每一个角色 + 定位的不同组合方式对他们在实践中意味着什么，以及如何使用。这样使得他们反思他们目前是如何领导团队的，并且探讨可能更加有效的可替代行为。与此同时，作为领导，这卸掉了他们“做”些什么的压力，尤其是“在露台上”的定位，也就是让事情发生的领导能力，对那些接触这些概念的人是个宝贵的学习。

下面是通过这些工作坊，参与者学到的一些例子：

• 邀请者 + 在舞台上；介绍项目，并问谁想加入到这个项目团队中
• 空间创建者 + 在舞台上：用一种方式介绍项目从而可以激励开发人员。
• 空间创建者 + 在大家中：帮助你的团队创建他们需要工作的空间。
• 守门人 + 在大家中：和他们一起讨论“游戏规则”，例如一起讨论完成定义（Definition Of Done）。
• 邀请者 + 在露台上：看团队如何工作，并找出改进的想法然后建议给他们。实际上这与丰田系统的走动管理（Gemba Walk）很类似。
• 守门人 + 在露台上：观察会议如何进行并评估进展是否顺利，或你是否必须干预。
• 邀请者 + 在厨房里：评估你应该邀请谁参加即将到来的会议。
• 空间创建者 + 在舞台上：祝贺 / 感谢完成的工作。

图3：在工作坊中头脑风暴主人式领导的 角色**+**定位

这个想法与组织中领导力的特质完全兼容 6，例如无处不在的领导力（Pervasive Leadership）7，也就是说领导力是每个人都可以做的，不仅是一些指定的个人。主人式领导力的概念与公司特别的角色无关。只是与人工作应该有的一种态度，实际上是无处不在的领导力的一种实现。当我在工作坊中讨论主人式领导力的时候，实际上，我经常讨论程序员如何成为一名主人式领导，以及这个概念如何与他们也是息息相关的。

在我介绍这一概念的组织中，我通常与 Scrum Master 和产品负责人工作，他们获得的典型经验是：

• 意识到好的领导力与情境相关并需要灵活性。
• 可以使用多个角色和多个定位：这样增加了可供选择的数量。在实践中，我意识到理解这个概念如何帮助他们阻止自然的反应，并对领导力提供一个更加“熟虑”的方法。
• “在露台上”的定位，对许多人来说是思考他们自己角色的一种新方式：仅从他们观察到的来看和学习。
• 在嵌套的模式中，有一种领导的思想，即发起者，开始于某件事情，与此同时，他也是共同实现者和共同参与者。
• 模型的必要性，作为守门人，设定一些团队、组织和同事做事情的边界，而仆人式领导通常是不允许这样做的。

总体来说，依据我的经验，领导力这一新的比喻是非常有用的方式，给出领导力所具有的可操作定义来促进组织协作。这一比喻足够通用，可以让所有人理解，与此同时，我们发现在敏捷中也很容易应用在大多数的场景中。

从这里出发，去往何处？

在本文中，我们看到作为领导力的一个新的比喻，一个富有的、文化性强的比喻很容易在实践中应用。通过使用它来深思你选择什么，不管你在组织中的职位是什么，你都会发现与同事交流和行动的不同方式。

为了开始就有效地使用，最好的方式就是从“在厨房里”的定位开始，通过角色 + 定位矩阵来发现一些新的选择，可以处理一些你当前可能面临的一些困境。查看一下这 24 种组合并发现从那些角度可以采取的一个或者更多的行动。尝试用这种方式所带来的丰富选择。然后选择你认为不错的那个并付诸实施。

慢慢地你就学会用这个矩阵“现场”分析情况并做出反应。那么祝贺你，你已经是一名主人式领导了……

关于作者

Pierluigi Pugliese在很久以前，但无法记得具体从哪年开始了写代码。他作为程序员和组长在移动通信业务工作很多年，为多家知名的移动电话提供软件。目前他是软件公司的咨询师，以及个人与团队的教练，专注于软件开发和软件流程，帮助他们实施合理的敏捷解决方案。Pierluigi 居住在慕尼黑，运营他的公司 Connexxo ，并且他还是 Agile Reloaded 的共创人。

参考文献

1仆么是仆人式领导

2 查看例子: 为什么仆人式领导是一个坏主意, 仆人式领导模式的问题, 有关仆人式领导权利的评论

3后英雄式领导：管理虚拟组织

4主人式领导 及他们最近发布的书“主人”

5 David Snowden 在他的 ABIDE 模型中提出，工作在复杂的自适应系统的一个类似方法

6 《商业领袖：Jossey-Bass 读物》中 J. O’Toole 的 “当领导成为组织的特质”。 Josse Bass，2008， ISBN 978-0787988197

7我们需要无处不在的领导力

查看英文原文： I’m Not a Servant - I’m a Host! A New Metaphor for Leadership in Agi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