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员们有太多关于“程序员”本身的故事,以北京西二旗为代表,就能全盘烘托出一个程序员群体镜像。但如果你承认人是一个矛盾体,那么程序员真正的面貌,就远不止于标签。
比如,程序员在爱情中会是什么样?会像对待代码一样专一且深情吗?
带着好奇之心,InfoQ 采访了几位望京地带的程序员们,发现了他们在生活中,柔软的一面。所以今天让我们带来:望京程序员爱情故事。
“我是一个参加婚礼会热泪盈眶的人”——32 岁 极客时间客户端员工 Hills
“你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聊到一半,Hills 突然岔开话题问我。
Hills 最近看了很多哲学书,他觉得哲学和人文书中藏着很多人生奥秘。每当自己困惑时,就试图从这些书中寻找根源。
这种“找根源”的习惯也沿用在他们夫妻之间。一个小家庭难免会因为生活琐事争吵,“三秒认怂”通常是一个男人的必备绝招。但 Hills 觉得,既然问题出现了,就必须要找到它的源头。所以一旦吵架,他就会拉着妻子坐下来一起探讨,像对待代码一样,试着把问题拆解,然后程序化地解决它。
这种做法通常不会奏效。而 Hills 传达给我的是:他很难处理这种关系,也没有任何动力去处理。不光是心态,当我面对他时,一个程序员的中年哀愁也表露无疑:拿着一个小型的解压玩具频繁且熟练地揉捏着,还时不时发出哀叹。
Hills 目前的生活充斥了太多现实困境。怀孕生孩的经济压力、事业的瓶颈期、家庭的施压,这促使他变得极端理性。
“接近放弃了,我觉得你是一个不浪漫的人。”对谈两个小时后,我也发出了哀叹。
“可我是一个参加婚礼会热泪盈眶的人。”Hills 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婚礼:
结婚当天,是他们在一起的第 6 年。婚礼现场放了一段 VCR,画质虽然粗糙,却记录了这 6 年来的“美好”:晚上接她下自习、周末一起出去玩、在校园里的 34 层楼顶一起疯狂地转啊转,或者去很远的地方,一起去探索未知的世界。
Hills 为这段录像配了画外音,最后一句他是这样说的,“从 2011 年 4 月 2 日,到 2017 年 4 月 2 日,我们一起度过了 6 年,但我相信美好,肯定不止这 6 年。亲爱的,你说是吧?”
“我底子里有浪漫细胞。”Hills 表达的欲望突然开始强烈起来。
大学那会,有一次 Hills 和她骑行。单程距离 30 多公里,但是当时他们只有一辆山地车,所以整个骑车过程中,他们轮流背彼此,Hills 背一段路,她背一段,就这样一天之内骑了 70 多公里。
Hills 后来回忆说,“这条路线我和朋友单人骑过一次,觉得特别累,但和她的那次骑行,我们俩都没感到累过。”
今年年初的时候他们一起去了趟日本。日本有个地方是知名的拍照圣地。运气好的时候,会看到一辆开往“春天”的列车,从樱花隧道中穿越而来。那天上午他们拍照结束后,还剩下大把时间,于是 Hills 就对她说,“要不,我们坐上火车,去看看它的尽头在哪吧。”
回忆渐渐涌入,他用一个个被唤起的故事,来向我”证明“他的浪漫细胞。
Hills 在雾霾重灾地——唐山拍的婚纱照
采访结束第二天一早,我收到了 Hills 发给我的,他和妻子的数张合照,以及一个“耶”的表情。
“追她的时候,我每天写便签,发朋友圈打卡”——34 岁 极客时间前端负责人 大猫
大猫是个爱做手工的程序员。就好像“写代码时进入一种忘我状态”一样,他十分享受做手工皂和皮包时,长时间打磨而带来的沉浸感。
这种专注会投射在你的爱情上吗?大猫没有明说,但他的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大猫的便签日记
追她的那段日子,大猫每天都会写便签日记,主要用来记录每日健身,然后写写和她的小日常。
他的爱情始于朋友介绍,“加她微信那天是 XXX”,说出这个日期时,大猫没有作停顿。第一次见面时,大猫很紧张,特地挑了件带针织袖的衣服。因为他平常很少买衣服,袖子上有些脱丝,但那是他觉得最好看的衣服。“像一个假小子”,大猫初见她的第一感受。
不过后来,连大猫自己都没想到的是,这位初见觉得很“直男”的女孩,却是他日记里形容的那个,“不可救药喜欢上的人”。
有天深夜 10 点多,大猫在和她的对话框里发出一条信息后,当晚就再没收到回复。他明白可能只是睡着了,但依旧忍不住担心、纠结,脑中闪过了无数个关于她的“危险遐想”。于是临近后半夜 1 点,大猫打车去了她家。他没有敲门,杵在门口,耳朵贴着门听了很久里面的声音,约莫 10 分钟确认没听到奇怪动静后,又折回家。
这种“忍不住冲到她家”的事,他还做过很多。
大猫是一个看上去典型的程序员:黑 T、并不茂密的头发、略显羞涩、宅。但所有接触过他的人都会被眼前一亮:不仅会代码,还会摄影、拍短视频、做饭和手工。大猫把这种反差称之为“实用”,他十分清楚,这极易在女生面前加好感分。
可惜这些加分项,在她面前,都不及“健身男”来得有吸引力。所以边追她边写便签的那段日子,大猫每天完成健身打卡后,还会把便签转成图片,发到朋友圈,然后再加一步:仅她可见。
“回想了下那几个月挺不容易的,我从一开始的谨慎和小心翼翼,到现在张口就和你说‘我刚刚拉屎去了’,其中真是充满了艰辛和曲折。”大猫曾在便签里感叹。
眨眼 3 年过去,最近的他忙了很多。
这 3 年期间,大猫每天都会做饭,但从未像现在一样倾注这么多精力:每周做两三顿鱼或者海鲜,确保每天摄入一斤生蔬菜的量,要保证菜是清淡的。蔬菜、水果、肉类,大猫每天都变着花样去做,注重营养搭配。
“我现在会每天登宝宝树,然后看一些类似丁香妈妈的公众号。”说着他打开了 APP 给我看,上面记录着,“直男姐怀孕第 17 周”。
“和妻子立 Flag,把平凡的事变成不平凡”——31 岁 美团前端员工 林晨
今年盛夏热播的综艺和电视剧——《乐队的夏天》、《脱口秀大会》、《小欢喜》,林晨几乎都追完了,还时不时在朋友圈发表感言,比如“脱口秀大会的呼兰太强了吧”、“卡姆真是一顿暴赢”。
还记得第一季《脱口秀大会》时,思文的一条段子火爆全网——夫妻举案齐眉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把夫妻过成上下铺兄弟。时间一长,你再也不用担心,会出现和老公分房睡的尴尬。毕竟,朋友一生一起走。”
“我和我妻子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不过庸俗的情人节,不刻意制造浪漫,但处得挺好”,林晨和我聊起思文关于夫妻关系的段子时,特别有感触。
林晨是个善于用文字表达的程序员。15 年的时候他开通了公众号,除了写一些编程相关的内容,还会思考未来的工作协作模式、如何定义新零售、以及写一写年终感悟。在他为数不多描述个人生活的文章里,说得最多的词就是坚持。坚持写文章、坚持读书、坚持健身。似乎不立 Flag ,他就没什么安全感。
6 年前,他和他妻子就立下了一个 Flag。
“某个周末的清晨,林晨和他妻子径直往住处附近的公园走,挑了一条长椅上坐下来。他挺起胸膛,搂过妻子,嘴角扬起”,咔嚓。
像这样,他们每周都会约定在这个公园,这条长椅上拍一张合照。距离现在,收集的合照已经有几十张。
看到这些照片时,不禁让我想起小说《楼下长椅》中的描述 :树下长椅默默地见证了这些男女老少的登场、退场,在漫长的时光中撷取一个个瞬间,构成一幅人生的拼图。林晨家旁边公园的那条长椅,也见证了他和妻子 6 年的爱情时光:
长椅合照(林晨和他的妻子)选取
照片背景从皑皑白雪到绿树丛荫,身边的人从青涩娇羞到有失体态,合照里从两个人到三个人,林晨的手,都始终紧紧地搭在他妻子的肩膀上。
“我和我妻子从 2012 年底开始拍照,到现在已经有六七年。我当时打算做这件事情的原因,一个是当时我们俩都比较喜欢拍照,另外,我特别敬仰时间的力量,我觉得经过长时间坚持沉淀下来的东西都特别伟大,也特别感人。一开始我们每周拍一次,并在一年后的婚礼上用这个素材制作了短片。”
这是采访结束后我留给林晨的“作业”用文字表达一下你对拍照这件事的感受。他说这很容易写成复盘报告。“作业”的前半部分确实过于条框,但看到最后一句,我就不觉得了——“这件事将来还会继续坚持做下去,我依然相信时间的力量,会把平凡的事情变得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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