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 Yammer 公司 Brian Murray：精益创业和最简化可实行产品的使用

企业一直在想办法通过采用精益创业的方式，为他们的业务和产品目标客户提供更好的服务。企业希望可以尽早而快速地得到用户反馈，从而弄清用户的需求，以便能够交付能给客户创造价值的产品。

“企业中的最简化可实行产品”这则新闻很好地阐释了企业是如何在有限的资源和财力下，利用精益创业来更好地了解客户。这则InfoQ 的新闻中提到的其中一家公司就是Yammer，InfoQ 采访了Brian Murray，并针对其公司是如何利用最简化可实行产品来检验他们在业务上的用户假设，以及为什么他们在自己产品的架构上投入了如此多的精力这两方面的问题做了沟通。

InfoQ：我现在采访的是 Brian Murray，Yammer 公司的企业战略部主管。Brian，你能跟 InfoQ 的读者们简单介绍下自己吗？

Brian：好的。我在 Yammer 工作已经有三个年头了，在来 Yammer 之前，我是一名技术顾问，主要负责在大型企业中从事诸如 SAP 和 Siebel 等大技术的推广工作。然后我来到了 Yammer，到这以后我学习了软件即服务、云概念以及引进技术的各种新方式，这是一段难以置信的学习经历。我把在 Yammer 中的一半时间都花在了做引入用户的工作上，主要帮助企业理解这种新的交流方式，另外的一半时间都花在了产品团队上，主要是帮助他们调整产品的方向，以及宣传和解释这种创建产品的新方式，并且使它迭代得更加迅速。

InfoQ：在产品团队中，你能描述下你作为产品经理的角色职责吗？

Brian：好的。我们的产品团队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负责设计范畴的，包括用户研究员、用户体验设计师和纯粹的创意设计师，他们主要负责 Yammer 外观和体验的创建工作。另一部分就是纯粹的项目管理者，这包括了所有负责向市场推广新特性的项目管理者，他们负责跟工程师、数据分析团队和设计团队合作。而我的团队就是这样一种联络的角色，主要负责将市场、用户、内部团队——比如销售和用户互动团队——以及技术团队——比如工程师和分析师——联系起来。我们的工作就是要确保所构建的产品将会得到用户和市场的一致好评，并且可以提前消除一些潜在的障碍。

InfoQ：你能否稍微估算一下，现在 Yammer 的规模大概有多大？

Brian：Yammer 现在总共加起来大概有 450 名员工。

InfoQ：InfoQ 的新闻“企业中的最简化可实行产品”里提到了去年福布斯杂志里的一篇文章，在这篇文章里你提到有一种新的方式可以使产品的开发和发布更加迅速。为什么它如此重要呢？

Brian：我们管这种新方式叫快速迭代——它有多种其他叫法——各大技术供应商都有充分的理由来采用这种方式。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它现在已经行之有效。回顾历史，当互联网还不是那么强大，应用软件还是基于纯碎的本地模型进行部署时，不可能存在软件即服务的模型。但无论如何，随着云架构的引入，我们的产品可以更快地进行改变，并且最终避免做出过多的假设，这就是关键所在。在传统的企业开发模型中，一般的发布周期是两到三年，在这个过程中你要不断地做出许多假设，来揣测当你的产品投入市场的时候，用户期望能从产品中得到怎样的价值。通过 Yammer 我们只需要做出很小的假设，一旦有了一些假设，就可以在几周的时间内很快地验证这些假设，而不是以前的几个月甚至几年，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掌控自己的节奏，并且确定 Yammer 是在朝着满足用户需求的方向努力，至此，我们就能确保不会白白做出一些产品或者交付一些特性，而它们并不能最终实现我们所试图创造的价值。

InfoQ：我现在明白了，Yammer 是在实践精益创业的方式。为什么你会选择它，你又是如何在 Yammer 实现它的？

Brian：我们会选择它因为它真实有效。如果你看看我们创业团队的血统，就会看到其中有 David Sacks 和 Adam Pisoni，他们在技术方面经验丰富，比如用户导向型和非必要的企业侧重型技术方面都有所了解。并且，他们对于云模型也非常熟悉，通过利用精益创业的方式和多组织用户管理，他们坚信，这些架构本质上更加完善，更加有效率，可以使公司的扩展更加迅速。我们在这种企业环境中使用了相同的技术架构和开发方法——他们产生了一些有趣的影响——但总的来说，在我们看来，是它真正使 Yammer 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 Yammer。是它使我们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可以参与竞争，是它使我们可以提供独特的视角和经验从而使微软从中获利颇丰。你可能经常听到我们的创始人这么说“架构决定命运”；我们也深信，从长远看来，技术的组织架构方式决定了你的可持续性和长期生存能力。

InfoQ：最简化可实行产品（MVP）常被用来交付 Yammer 新特性的轻量级版本。你能给我举几个简单的例子来说明它是如何使用的吗？

Brian：我们经常在我们的特性集里尝试使用 MVP 的模型。但这不意味着我们是在发布半成品的特性，而是对用户的期望做出了一些假设，通过从用户的反馈或整体的参与数据中得知用户期望从我们的产品中寻找怎样的价值。对于用户的需求，我们可能有一个宏伟的蓝图，但与其为了完成这个蓝图而努力构建一套完整的特性集，那可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还不如将它拆分为更加细小的分支。有一个很有趣的例子就是这个名叫 Universal Publisher 的新特性。Universal Publisher 代表了 Yammer 一个真正里程碑式的改变，通过它你可以同时给多个群组发送消息。现在你只能给一个群组发送 Yammer 消息，而且我们的后台系统也被设计成只能支持这个情况。通过 Universal Publisher 我们想要满足支持多群组多用户的消息发送需求，但这意味着要对我们的消息架构进行重大的调整。我们并没有针对这个特性构建一个完整的蓝图，而是选择将它拆分成更加细小的分支：UI 方面的一点改进，消息架构的逐步细化，等等。通过将我们的愿景蓝图拆分为更加细小更加可控的分支，我们就可以进行更少的假设，并且了解到什么才是我们与那些忠实用户之间的共鸣。

InfoQ：我能想象到，当看着那些公共群组和私有群组，你需要在隐私性和易用性方面进行平衡时那进退两难的境地。

Brian：是的，你要如何直观地指出消息只是私有群组和公共群组的一部分，或者你要如何使最终用户明白他们所发送的东西不是私有就是公共的呢？我们有些想法可能会管用，但是我们不能肯定的说某个想法的实现一定要比另一个好，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使用自己的 MVP 模型，并且快速地进行迭代，直到我们得到正确的结果。

InfoQ：在企业环境中实施精益创业的实践和采用 MVP 的方式进行产品开发有什么不同吗？如果有，体现在哪些方面呢？

Brian：重申一次，在加入 Yammer 之前我主要的工作经验还是推广传统的企业级技术，如大型 ERP 系统，CRM 系统，并且这些项目一般至少都要花费一年以上的时间。其中的一部分工作就是在沟通方面进行变更管理和在涉及到的新技术推广方面进行培训，这些沟通和培训都是为了确保新的技术能被采用。在传统的企业技术部署中会有特定的预期上线时间，通常这个时间都由部署团队决定。在软件即服务的环境中，你可以对产品进行持续改进，可以随着时间的变化平缓的进行变更工作。这样的转型在企业技术部署方面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我们日常生活中所使用的产品，如 Fackbook、Twitter 和 Zynga 现在基本上一天当中就改变了两次——但是却没有人注意到！因为这些变化都微乎其微，而且还是循序渐进的。用户通常都跟这些创造该技术的供应商保持了一对一的关系。通过 Yammer，我们向企业进行销售，所以我们同那些企业以及使用其 Yammer 网络的团队建立了合作关系，那些团队是其网络中 Yammer 用户的代表。当我们进行产品变更的时候，特别是那些很明显或者会改变用户体验的变更，我们必须确保已经进行了足够的沟通，以便使我们的支持者和用户方面的管理团队能够清楚的理解变更及其影响。我们还要确保他们拿到了针对他们的安排所编写的培训材料，以便能保证有效的应用该新特性。这并不是说这些实践不应该被采用，相反，它们绝对要被利用起来，但是在一个企业环境中，当你在推广一个全新的变化时，你需要更加小心翼翼，因为在他们日常的操作中，有许多业务都是基于这些工具的，你要确保你的破坏性不是太大。

InfoQ：是的，我明白这不仅仅是关于特性，也关于其它额外的沟通材料，任何有用的东西都应该被利用起来以便在组织中实现新特性。这是你产品的一部分并且也需要提供给用户，对吗？

Brian：非常正确。这与传统模式的差别之一就是，经过了一到三年的发布周期以后，当你拿到软件的新版本时，它将是一个全新的应用。大量的变更都通过该本版本体现了出来。换句话说，通过快速迭代的方式，你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循序渐进地进行改变，而不是在更新软件的时候得到截然不同的新体验。这使得改进经验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以一种更加自然的过渡方式进行。将一些大的想法拆分成更小、更易实现的分支，然后以一种不太具有破坏性的方式引入进来。最终，我们要保证投入到市场的新特性有价值，并且提高了诸如用户参与度、技术采用度和消息扩散度等核心指标。在传统软件开发情况下，你不得不做出一系列假设来判断什么有效，并且当新技术一旦发布以后，并没有很好的方式来验证那些假设。

InfoQ：验证假设和提高用户的认知度通常都是公司使用 MVP 的主要原因。除了这些以外，使用精益创业的方式还有什么其它好处吗？

Brian：我们在组织产品和工程团队的方式上产生了很多有趣的经验教训。这些致力于新特性的团队包括构建特性的工程师团队，负责新特性 UI 设计的设计师团队和数据分析师团队。分析师们评估新特性上的用户参与度数据。然后和产品经理一起推断哪些有效，哪些无效。这样做以后，得到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这个反馈循环能够帮助我们的产品经理逐步地做出更加合理的假设，因为他们看到了什么才是我们与客户群的共鸣。因此他们可以更好地避免做出无效的假设，并对任何可行的方案都抱有一种开放的态度。

InfoQ：你从精益创业学到了什么？哪些有用，哪些又没用，为什么呢？

Brian：早期的架构设计是我们长期取得成功的关键。Yammer 实际上是一系列服务的集合体。搜索、排名、消息订阅、配置等等，并且更多的功能都被划分成了独立的服务。所有这些服务都是相互作用从而构建起完整的 Yammer。Yammer 并没有创建庞大的代码库，而是选择了分布式的代码库。这样我们就可以独立的对某一个服务进行改进，而不影响其它服务，因此我们可以加强某个服务而不必担心对其它服务所产生的涓滴效应。我们已经知晓，将构建 Yammer 的所有服务进行去耦合可以使我们更快地创新。实际上，我们已经在一些大型服务上花费了大量精力，像 Yammer 的订阅服务，我们将它拆分为了许多更小的服务。这么做以后，我们就能够更加有效地进行优化工作，而不会影响到其它服务或者整体的用户体验。

InfoQ：精益创业在架构方面是如何帮助你的？它有让你更了解架构的界限吗？

Brian：它帮助我们意识到能够独立的改进不同的服务能够产生巨大的优势。精益创业帮助我们意识到，将代码库去耦合或者改成分布式永远都是有好处的，而且我们做得越多，就能对 Yammer 更快地进行创新和改进。

InfoQ：如果公司愿意尝试精益创业的方式，那么你有什么可以推荐给他们吗？

Brian：我会建议他们在架构方面（在你开始构建之前）多花些心思，并且要对他们的目标的客户有个清晰的认识。如果你面对的是企业客户，你要好好地考虑下企业中的各种监管环境以及你的客户对变更的喜好程度，并且你该如何与他们建立可持续的长期关系。如果你能提前计划好这些，那么从长远来看对你还是有好处的。你要记住，对于一个好的产品来说永远没有“结束日期”。你应该一直都处于迭代之中，因为市场和客户的需求是在一直变化的。而且变化的步伐正在不断加快，所以你的产品（和公司）必须与时俱进以迎合不断发展的需求。时刻牢记这一点很重要，而且你还要意识到这也是一段非常奇妙的旅程。它的终点就是你要构建出你的客户所钟爱的产品，并且帮助他们更好地完成其工作。

InfoQ：你有没有使用过精益创业集中营或者类似的东西从而帮助你更好的理解精益创业呢？

Brian：曾经有一段时间，很多人都疯狂地参与到了这个运动中来，每个人针对这个议题都阅读过一些文献。我们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慢慢采用这些实践，它一直都萦绕在我们的脑海中。我们不认为它仅仅是一种选择，而是一系列我们应该至始至终坚持下去的核心概念。拥有一个致力于这种哲学的创业团队是件很幸运的事情，能够看到越来越多的企业软件供应商也在采纳这些观点真是太好了。

InfoQ：从你个人的角度，你从精益创业中学到了什么？

Brian：对我来说，这整套流程真正有意思的——从传统企业技术到基于云的快速开发方式——就是我们需要时刻保持理智上的清醒。作为产品经理，保持理智上的清醒意味着不要把个人情感带入你所从事的具体特性上。为了向你的客户实际交付最好的产品，你必须接受这样的事实，你所做的可能是错的，而且你还要意识到衡量你所完成的特性的实用性最好的方式就是检验那些通过测试收集到的反馈数据。人的主观判断并不完善，因此，我们经常需要通过一些数据的帮助来引导我们做出正确的决策。对我来说，这就是无与伦比的学习经历。

InfoQ：所以基本上来说就是要对客户的反馈保持开放的态度？

Brian：是的，你可以这么认为：如果有一些工程师，他们的工作就是负责一些特定的特性集，那么他们总是希望这些特性集要比其它的特性集优先级要高，因为他们对于该特性集是否得到重视和优先改进都抱有某种程度的隐含需求或者联系。但是如果你将该团队从产品中某个单独的模块中独立开来，那么你就可以做出更加理性的决策，而不会受到个人情感或者某些模糊动机的影响，从而不能实现提高用户体验的最终目标。

InfoQ：多谢你接受我们的采访。

关于受访者

Brian Murray是 Yammer 公司企业战略部门的主管，他主要负责调整公司的产品策略以迎合企业的需求，以及推广传播软件即服务、消费者导向、数据驱动开发趋势的概念。Brian 与客户进行合作从行业、位置和规模方面来预测市场的变化从而促进他们采用 Yammer 和其它基于软件即服务的企业应用。

以前，Brian 主要领导 Yammer 结构化推广方法的设计和开发工作，该方法为那些想在公司全面采用 Yammer 企业社交网络的客户提供了一个框架和策略。

在加入 Yammer 之前，Brian 是 Deloitte 公司的顾问，主要负责诸如 Chevron、CVS Caremark 和 Junipe 网络等大型组织里的变更管理和技术部署工作。他还拥有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商业经济学学士学位。

查看英文原文： Interview with Brian Murray from Yammer about Lean Startup and using Minimum Viable Products

感谢侯伯薇对本文的审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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