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月 16 日,“混合云第一股”青云科技正式在科创板上市交易,股票代码为“688316”。
在对外的、常规的媒体通稿上,我们能找到这家公司的一切必要信息:
青云科技诞生于 2012 年。作为目前几家主要的中立云计算上市公司之一,青云与 UCloud、金山云都不太一样:UCloud 主打公有云,金山云并未做明确的定位区分,但重点关注游戏、视频、AIoT。青云的最大优势则在于拥有“一致性架构”的公有云和私有云。
除此之外,青云还开发了基于 Google Kubernetes 的容器平台:KubeSphere。KubeSphere 做了软件的本土化,实现了统一的用户交互界面,加入了安全管理系统满足多租户,对操作系统实现了功能组件化,并且可以向用户提供后续运维+管理服务。
KubeSphere 目前已经捐赠给了原生应用基金会(CNCF),成为完全开源的容器平台。KubeSphere 完全是硅谷模式运作,上游开放给所有云厂商,下游全球开发者/贡献者都可以开发合作。
……
但对于熟悉青云的人而言,你能找到许多更具象、简洁的标签来定义这家公司,比如:混合云、中立、黄允松……
一家身负“狂名”的技术公司
有一篇关于黄允松的采访提到:“黄允松是个机器人推崇者。在他眼里,计算机是精确物种,人是模糊物种,让模糊物种来管理精确物种,可能会是灾难。在他父亲眼里,黄允松就像个机器人,生活无趣,什么都不讲究。”
无独有偶,作为黄允松家庭和公司上的“老邻居”,极客邦创始人兼 CEO 霍太稳也有过相似的评价:“从做 CEO 的老黄到做 CTO 的甘泉,都是技术狂人。”
为什么要说“狂”呢?这还要归功于在某次公司年会上,被黄允松大方喝下肚的酒精。当天半夜,微醺的黄允松忘了带钥匙,在自家楼下晃悠,结果遇到了刚加完班的霍太稳。俩人一合计,干脆在楼道里聊会吧,霍太稳就蹲在台阶上问:“青云能不能在云计算的市场竞争中活下来?”
黄允松压低声音,放了句“狠话”:“如果青云都活不下来,其他那些云计算厂商就别想了。”
事后霍太稳回忆此事时写道:“如果让我总结青云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原因,很重要的一点应该是技术过硬。”
这样的调性也直观地反映在青云成立九年来所有的对外输出里。
2014 年,InfoQ 记者联系到黄允松,想聊聊云计算的发展趋势,以及 SDN,黄允松欣然同意,并以 AWS 为例,侃侃而谈 SDN(软件定义网络) 在云计算行业的价值,记者几乎很难找到打岔的机会:
“VPC(virtual private cloud)是 AWS 最重要的功能,开放于 2009 年,应该起步于 2008 或 2007 年。这个功能不是以 SDN 的方式来做的,因为那时还没有 SDN,只能走传统路线,这使得 AWS 无法像 GCE 或者 QingCloud 这样打从一开始就把 SDN 网络作为整体融进去。GCE 宣布 GA 之后,有不少人写了评测文章,其中有一篇转载率比较高,题目是 Ten features that make GCE better AWS ,列了十个点,其中一点就是 Integrated networking。这个是很重要的……”
到了 2015 年,青云的技术团队也开始对外输出积累。在 ArchSummit 北京 2015 全球架构师峰会上,来自青云的工程师陈海泉分享了议题:《 SDN/NFV 2.0 架构剖析》,解读青云如何设计新的 SDN/NFV 2.0 方案:
“新的产品需要满足传统 SDN 的需求。
第一,数据封装。也就是实现一个基本的虚拟网络;
第二,实现控制平面。二层、三层的网络数据进行路由规则的同步,然后下发到虚拟的交换机和路由器里面去,控制做到 ARP 泛洪抑制;
第三,实现数据平面。除了 DVR 之外,还提供了虚拟边界路由器。”
青云 QingCloud 系统工程师 Osier Yang 分享了青云 QingCloud 对象存储的设计理念、实际的应用案例及进一步研发计划:《青云对象存储解决方案应用与实践》,对企业级存储方案的演进做了解读,并以应用广泛的 HDFS 为例,讨论了许多技术选型存在的问题:
“HDFS 并非为存储海量小文件而设计,不适合存储海量小文件。每一存储在 HDFS 中的文件、目录或块 (Block) 都会有一个对应的索引对象存储于 NameNode 的内存中,在海量小文件的存储场景下,NameNode 的内存成为一个限制。当然,Hadoop 社区为应对海量小文件也做了一些措施,如 HAR (Hadoop Archives) files,及 SequeuesFile。但这些方案均只能缓解问题,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2017 年,AlphaGo 击败了柯洁,AI 产业的发展突然加速。青云 QingCloud 的联合创始人林源做客 InfoQ 聊了聊青云对 AI 的初步支持:
“我们对 TensorFlow 、MXNet 、Torch 这些都会去兼容,不会特别倾向于哪一个,因为我们不是要去帮客户做决策,我们要更通用,不同的用户需要的不一定是同一个框架。GPU 我们现在只能用 NVIDIA 的卡,因为 NVIDIA 的开发生态最好。”
末了还吐槽了一句:“但 Nvidia 家的卡确实贵……”
到了 2019 年,青云已经是业内技术大会的常客,分别参加了 QCon 全球软件开发大会(广州 · 2019)、Arch Summit 全球架构师峰会( 北京 · 2019)。
那一年,青云也被放在媒体聚光灯下,在上市问题上与 UCloud 被大众反复比对,有媒体将其定义为“竞逐 IPO”。
舆论偏爱“明争暗斗”这个词,以形容竞争激烈,这与大家对云计算市场的“吃瓜”心态也相符:前面巨头打得热闹,后面“小辈”层出不穷。但在后来的对外采访中,黄允松对这个问题持相反观点:
“云计算要看渗透率。在中国,云计算对传统 IT 的渗透率不足 10%,是个位数。也就是说,超过 90%属于传统 IT,根本就没被渗透,哪有什么竞争?我没有看到竞争。”
作为青云科技的投资人,蓝驰创投管理合伙人陈维广,在 InfoQ 的采访中表达了类似观点:
“现阶段真正的问题是,国内上云的历程还没有完全走完,还有很多企业的 IT 环境是跑在传统服务器上的。所以应用的云化趋势,要以企业云化的节奏为前提。”
提到黄允松,陈维广也回忆了与他 2012 年初见时的场景:
“最初他给我看代码,说通过他的软件机器人,产品稳定性能够达到 99.99%,未来会比亚马逊做得更好,我是不太相信的,心里想他如果不是个天才就是个大骗子。但他一边一条条代码跟我展示,一边阐述他的云计算愿景,最终打动了我。”
在这之后,蓝驰创投连续投资了青云科技 4 轮,陪伴青云科技和“狂人”黄允松超过 9 年,直至上市。
直上青云
其实,直至上市后,青云的盈利能力,也一直是大家关注的焦点。
但黄允松和陈维广都颇有耐心。在业内,亚马逊 AWS 在 2015 年实现盈利,阿里云 2020 年第四季度首次实现季度盈利,这事儿急不得。
当下,公有云在快速发展的同时,逐渐暴露出了一些问题,比如:成本激增、企业上云负担越来越重等。因此,更多的企业在上云时会选择混合云,将稳态业务部署在私有云,将敏态业务托管在公有云。根据全球云管理服务厂商 RightScale 的报告,全球企业中使用混合云的比例由 2018 年的 51%增长到 2019 年的 58%。
在中国,混合云的市场潜力更大。根据中国通信研究院数据:2019 年中国企业采用混合云的比例仅为 9.8%。同时,中国市场还有自己的特殊性,以央企、国企、政府为主的大型客户对自主运维、数据安全的要求更高,更倾向于使用混合云;互联网、车联网等 IoT 设施的存量大,迭代增速快,对云服务和边缘计算有更大量的、更多元的需求。
有机会,有压力,而这就像孪生双子,但就像陈维广所说:
“少数人走的路,除了成功,更可能发生的是失败,因为对底层技术的能力和投入要求太高了。”
“这样的压力下,仍选择以终为始,做困难但有意义的事,我们一定会支持!”
参考链接:
《极客邦科技祝福青云QingCloud 8 周年 | 好朋友好消息》
《青云科技投资人陈维广: 计算资源导向是过去式,应用导向才是云计算的未来》。
《卖桃者说 第298期 | 聊聊青云、UCloud、七牛各家老大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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