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b 3.0 究竟是什么?怎么就“迷”得整个硅谷为之疯狂?
2021 年 11 月 4 日,纽约时代广场的广告牌上赫然出现了 NFT——即不可替代代币。在行业大会 NFT.NYC 召开期间,NFT 的宣传影像一直在时代广场上滚动播放。
我们的数字世界正如何变化、又将如何改变我们每一个人?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有人说 Web 3.0 是个纯纯的骗局。
也有人说 Web 3.0 是个改变世界的机会,有望重塑互联网的面貌,帮助人们从行业巨头手中重夺主导权。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Web 3.0 肯定能让一帮人赚到大钱,但也会有一些人因此赔得倾家荡产。
说了半天,如同没说。
但事实上,Web 3.0 也的确很难定义。在我们看来,Web 3.0 其实代表着一个新的点子,一种混合了争议、乐观倾向、困惑、神秘主义与纯粹猜想的理念,因此拥有几乎无穷无尽的想象空间。
你可以认为 Web 3.0 代表着对互联网的根本性改造;也可以说 Web 3.0 只是又一个击鼓传花式的诈骗游戏,只能帮有钱人再收割一波韭菜。
每一天,都有无数关于 Web 3.0 的内容涌来,想躲都躲不开。
抛开种种争论,如果大家只跟投资者、企业高管或者是科技工作者交流,他们的观点倒是出奇的统一——他们已经接受了 Web 3.0 的概念,并相信里面确有值得发掘的价值。虽然最近几周全球股市都在一路走低,科技行业受灾尤其严重,但大家对于 Web 3.0 似乎仍有兴趣、也仍有信心。
就在本周,YouTube 公司 CEO Susan Wojcicki 就宣布 Web 3.0 代表着“以往根本无法想象的巨大机会,能够帮助创作者与粉丝建立起联系。”就在同一天,她手下的两位高管宣布离职,决意投身……Web 3.0 产业。
看着这帮有钱人来回折腾,属实让人气不打一处来。就在上个月,Elon Musk 刚刚跟 Jack Dorsey 合作,决定拉上硅谷最著名的风投大师 Marc Andreessen 和 Web 3.0 倡导者 Chris Dixon 一起搞事。
只要有波动、就会有机会,但到底是收获的机会还是破产的机会,那就说不准了。
风险投资人 Marc Andreessen 在 2016 年于旧金山召开的 TechCrunch 大会上发表讲话。
2016 年,时任 Twitter 公司 CEO 的 Jack Dorsey 在迈阿密召开的加密货币会议上发表讲话。
风险投资人、Web 3.0 领域为数不多的杰出女性之一 Li Jin 解释道,“Web 3.0 与财务价值有着内生联系。正是因为讨论 Web 3.0 总是离不开「钱」这个核心,才让人们对这个概念生出了抵触的情绪。”
但对于经历过科技行业起起落落的老鸟,也有不少人对这些问题早已泰然处之。科技浪潮一波波孕育了多少有趣的东西、闪耀的点子——大家用来看这篇文章的网络浏览器就是其中之一。没错,冲动上头的时候,我们确实向愚蠢的事物砸下不少钱,但在泡沫破灭之后,总还是有那么点遗产能归我们所有、甚至转化成名实相副的巨大价值。
所以,年仅 25 岁、产品设计师出身的初创公司 CEO Tina He 可能是对的。六个月前,她参与创立了 Station 公司,希望打造一个连通全球企业雇员的 Web 3.0 版本 LinkedIn。根据她的想法,Station 不再依靠一份可怜的简历向未来的雇主或同事证明你,而是通过技术手段将你的工作经历浓缩成全面、可靠的证据,帮助企业真正根据产出评估你的人力价值。
她认为 Web 3.0 是个宏大的构想体系,足以改变她自己乃至全人类的生活方式。
“这里蕴藏着巨大的机会,让人们有望超越时间、空间与财务水平的限制,自由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在 Web 3.0 中,人们不再需要被动接受自己被赋予的身份、而是根据实际产出为自己争取身份。”
乐观,太乐观了。这种美好的预期听听就行,可以算是互联网时代下的童话故事。但在我生活的现实世界里,同样乐观的家伙确实不少。正因为如此,一大批已经拥有丰厚薪酬的技术人员才放弃成熟的 Web 2.0 岗位、义无返顾地投身于 Web 3.0 大潮。
但我没那么乐观,所以我一直在以谨慎怀疑的态度探索 Web 3.0 的真相。先说一句:我还没探索出来。但在此期间,我接触到不少非常聪明、甚至可以说是有思想的人们,他们是真心相信 Web 3.0。所以接下来,我们不妨通过几个问题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Web 3.0 究竟是什么?
从本质上讲,Web 3.0 是利用加密货币与区块链对全球计算机网络进行的一场重塑。依托于这两项技术,未来的互联网无需人工干预或集中监督即可相互通信,并完成交易的验证与记录。
区块链技术已经拥有十几年的发展史,但大多数人一听到这个词,首先想到的就是比特币。诞生于 2009 年的比特币确实是跟区块链关系最密切的数字货币,但它的用途至今仍然有限——最大的功能就是买进买出,让你体验过山车般的资产震荡快感。必然承认,比特币的价格表现还是给力的:2014 年时,一枚比特币还只值 400 美元,但如今虽然跌至历史最高点的六成,一枚比特币仍然值 38000 美元。
区块链的情况也差不多,能用、但用处不大,而且主要集中在交易层面。除了数字代币之外,我们还能在区块链上交易数字艺术品、数字土地或者其他少数游戏物品。所以在新闻上,我们才会看到有人花 6900 万美元买下一幅数字拼贴画,或者有人一时脑抽、把价值 30 万美元的卡通画用 3000 美元卖掉。对了,还有“边玩边赚钱”的用途,套路跟以往的网游打宝卖钱差不多,也是把数字商品换成真金白银。
区块链企业家 Vignesh Sundaresan,又名 MetaKovan,在他新加坡的家中。他展示的 NFT 作品“Everydays: The First 5000 Days”由艺术家 Beeple 创作完成。2021 年 3 月,Sundaresan 以 6930 万美元天价买下了该 NFT。
也许这就是 Web 3.0 的全部了:一种帮助人们收集或观看数字造物的有趣方式。大家也可以把它理解成有一定意义的艺术创作与购买平台——但肯定有朋友觉得这里的“艺术”界定太过草率,毕竟什么拼贴画、大猴子都能算艺术?没那个能力好吧。无论如何,如果就此止步,那 Web 3.0 跟改变世界绝对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铁杆支持者们信心满满,坚称 Web 3.0 将走得更远、最终重塑整个互联网。
下面说说 Web 3.0 这个名称的由来。有 3.0 就有 1.0,Web 1.0 的功能就是让普通人也能上网,通过网络浏览器访问线上内容。Web 2.0 则把人们的网络操作与分享内容转化成真正的业务,再把这些业务整合成 Facebook 和 Google 这样的行业巨鳄。
而 Web 3.0,号称能把互联网的主导权从行业巨鳄那里夺回来……真的假的?
这个问题其实比较复杂。先从理论说起:区块链确实允许人们在无需国家或银行许可的前提下,创造属于自己的货币。Web 3.0 的支持者们认为,这项技术能让他们在网上构建自己想要的一切,且不必依赖于 Google、Facebook 等现有平台或者 AWS 等云计算工具。更重要的是,这些新增服务将很大程度上归创造者和使用者所有。
正是这样的理念,让 Web 3.0 在支持者群体中获得了巨大的感召力。感召力的首要来源,自然是借此获利的可能性:相当一部分 Web 3.0 支持者,对于目前的“Web 2.0”现实已经不堪忍受。所以他们想建立自己的业务体系,用 3.0 降维打击 2.0 的方式把互联网大厂们揍个鼻青脸肿。
一位全身心投入 Web 3.0 的投资人说过,“正是这种培养网络新贵的可能性,吸引到了众多风投人士和不愿为老牌互联网大厂效力的创业者。”
也有一部分 Web 3.0 支持者是出于对政治动荡的恐惧。毕竟作为美国的上一任合法总统,特朗普同志确实在执政周期尚未结束时就被硬性剥夺了在社交媒体上发言的权利。在这样的世道下,也难怪 Web 3.0 倡导者们要打出摧毁旧世界、建立新秩序的大旗。毕竟就算特朗普再讨厌,也有理由、也有必要获得自己的发声通道。
2021 年 7 月,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在新泽西州贝德明斯特高尔夫俱乐部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谈到应该针对 Facebook、Google、Twitter 及各大厂 CEO 实施法律约束。
说了这么半天,我觉得 Web 3.0 最大的吸引力,就在于它还没有最终定型。因为没有定型,所以 Web 3.0 就像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可以成为想象中的任何样貌。渴望新鲜事物的人们好的就是这一口,无论是来自少数互联网大厂的年轻技术员、还是曾经对互联网发展抱有无限预期的中年老鸟,大家都觉得 3.0 一到、青天就有了。所以哪怕只是理论上的可能性,那也是可能性。
哪怕只是理论上的可能性,那也是可能性。
听起来确实不错,毕竟互联网发展早期也经历过这样的阶段。当时人们不知道互联网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毕竟还没人做过尝试。
但我也还记得,互联网早期发展时,人们还是能快速理解它对日常生活的塑造作用的。坐在办公桌前就能查询体育比分,不用再等严重滞后的广播或报纸;给世界另一端的人发送邮件,而不用等着纸质信件漂洋过海。查食谱、看电影,整!都可以整!
但 Web 3.0 呢?我琢磨了半天,发现除了买卖数字收藏品外,好像还真没有什么可以填补空白的用途。确实,买数字藏品也是业务、也有意义,但我不大喜欢、相信多数人也不感兴趣。此外,还有什么?
支持者们也承认 Web 3.0 目前能做的还不多,但他们总在劝我要把思路放宽。最早的就是 NFT,也就是“不可替代代币”。NFT 相当于汽车所有权或者房产证的区块链版本,可以证明我们全部或者部分拥有数字事物的所有权。
2021 年 6 月,Tim Berners-Lee 在纽约苏富比拍卖行上以 NFT 形式拍卖万维网源代码。
现在的 NFT 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一个叫 Beeple 的艺术家做了实验,而作品居然真以 6900 万美元的价格售出。也有人在 Twitter 上用类似的方式出售狮子画片、猴子画片,价格还都挺贵。
就在两年之前,NFT 这个概念还几乎不存在。全短短一年间,人们就在 NFT 身上花掉了 250 亿美元。如果这真是泡沫,绝对堪称史上最大的泡沫。
但是,我要说但是了。NFT 应该匹配自动化合约,无需任何人工审查和批准条款,也就是说:
1)你可以把这项技术应用于任何数字商品;
2)你可以在合约中编写任何规则,例如在出售资产时再向 NFT 的原始作者支付一笔交易费。从理论上讲,这确实能创造出新的交易思路、超越传统模式的固有束缚。
以 Mirror 为例,它就是线上发布平台 Medium 的 Web 3.0 版本——任何用户都可以在这里发表自己撰写的内容。Mirror 的最大不同,就是允许用户将作品的特定“版权”出售给关注者。
这样就真能让 Mirror 比以往的 Medium 更有趣吗?而且 Medium 本来就支持读者进行付费订阅,随时查看自己花钱买下的内容。难道转化成 NFT,就能让文章变得更生动?
直接出售版权,在理论上确实能帮作者一下子拿到远超订阅收益的价值。而且如果文章确实有看头,买家还能用更高的价格把版权继续转手卖出,而原作者也能不断从后续交易中再分到一杯羹。对于一部分创作者来说,这确实是个不断扩大自身影响、同时持续获取经济收益的好机会。
但是,支持者阵营内也有不少人坚持认为 Web 3.0 的真正价值并不在于买卖数字藏品。他们最感兴趣的就是 Web 3.0 如何帮助人们在线上自我组织,并建立起能跟 Facebook 或者 Google 正面叫板的网络力量。这个目标依靠的主要是 DAO——也就是去中心化自治组织,本质上就是一种互联网集体。自动化区块链技术负责在集体中的各成员间快速分配所有权与决策权。用户可以直接付费加入 DAO,也可以通过劳动贡献换取参与权,总之大概是这个意思。
2021 年 11 月佛罗里达州迈阿密海滩 Tezos 展上,观众正驻足观看德国艺术家 Mario Klingemann 创作的 NFT 艺术品。Tezos 是专供 NFT 艺术家们使用的低能耗区块链项目。
但跟 NFT 一样,就算大家之前对 DAO 有所耳闻,听到的也肯定是最荒诞的消息——比如 DAO 曾经筹集了几百万美元竞拍美国宪法原件,但最终却被华尔街大亨的出价反超。也有 DAO 项目意欲买下一支 NBA 球队,或者买下所谓《沙丘》小说的原本、并号称借此掌握了相关电影或电视剧集的改编权(提示一下,这完全是扯淡)。
但关于 DAO 的理性讨论也不少,人们认为无论对于成熟业务还是一次性项目,DAO 都有望成为帮助人们快速、公平开展协作的良好方式。例如,大家可以把项目股权分配给金融投资者、战略合作伙伴乃至任何参与项目的人,这样无论大家身在哪里甚至是哪国,都不用再为传统意义上的大量法务和文书工作而烦恼。
而且在理论上,我们还能借 DAO 之力衡量每位参与者在项目中做出的具体贡献——比如一个人负责编写代码、一个人统筹营销事务、另一个人帮助管理 DAO 成员们交流意见的 Discord 服务器。Tina He 的 Station 就是想充当这样的角色,通过跟踪工作内容在雇主与雇员之间建立沟通的纽带。
当然,这一切跟 Web 3.0 世界的其他想法一样,同样只停留在理论层面。我跟一些头脑比较清醒的人士交流过,他们确实认为 DAO 很有搞头,一旦成功、带来的助益不比当初从纸信转向电子邮件的意义小。
长期关注 Web 3.0、特别是 DAO 的企业家兼投资人 Jonathan Glick 认为,“这意味着在任何项目诞生之初,我们就能与各个利益相关方分享项目中的价值。这将成为项目人员组织方式上的重大飞跃。”
有好、有坏、有未知
这么想法都挺有意思。但要说 Web 2.0 时代教会了我们什么,那就是即使是最令人期待乃至疯狂的技术,在实际落地过程中也一定会伴随种种复杂、甚至令人意想不到的后果。
乍看起来,Twitter 不就是能帮我们轻松发布美照、晒幸福的平台吗,甚至还可以成为受压迫者们表达意见的通道。但经过十余年的惨痛教训,我们意识到它完全可以沦为充斥着仇恨与恶意的垃圾堆。所以面对 Web 3.0,我们最好小心谨慎、别再搞砸了。
至于区块链,专家们已经反复强调,这是一种能源利用效率极其低下的技术方案。加密货币采矿(就是把大量计算机串联起来,靠算力产出加密货币)甚至正在加剧恐怖的气候危机。根据估算,全球每年用于开采比特币的电力用量已经相当于瑞典这样规模的国家。(但也有不同的声音,认为目前担忧过度夸大,也许未来的加密货币算法能够显著降低能耗。)
2018 年,两位技术人员正在魁北克圣亚森特的 Bitfarms 服务器农场检查比特币采矿情况。
另一个大问题是,目前的 Web 3.0 甚至还达不到远程用户友好的程度。就在撰写本文的同时,我曾经试着买个 NFT 来支持支持 Mirror。我下载了 MetaMask——一款流行的加密货币钱包,专门用来存储加密资产密钥——并把它添加到 Chrome 浏览器的扩展项当中。之后,我非常认真地设置了长度为 12 个单词的“种子短语”,这也是我们在忘记密码时唯一能够指望的账户找回方式。
MetaMask 警告我说务必要保障账户安全,最后是把短语存进保险箱里,否则账户可能永久丢失。之后我想买几个以太币存进账户,MetaMask 则建议我使用 Wyre 之类的服务进行交易。
Wyre……我没听说过,后来发现因为缺少许可、我在纽约用 Wyre 属于非法行为。到这一步,我就彻底放弃了,也不打算把自己的储蓄账户挂到这种闻所未闻的加密服务上。我知道很多人都在用,但这种使用体验……可以说是毫无体验可言。
再有,Web 3.0 还属于新生事物,再加上它在原则上拒绝一切集中控制甚至管理,所以消费者能够依靠的保护手段极少……也可以说几乎没有。Web 3.0 的支持者们又要跳出来了,说资产不需要政府机构或者大型平台来保护云云,毕竟他们花大价钱建立的就是一套由无数计算机系统连接而成的“无信任”经济体。其中每一笔交易都将公开记录并由区块链验证,所以不再需要大政府或者大企业的监督。
但实际上,Web 3.0 上有很多不负责任、代价高昂甚至无比拙劣的骗局,比如某些项目组织者在收到钱之后立马人间蒸发。啥叫釜底抽薪?这就叫釜底抽薪,赛博朋克儿版的。
当然喽,我也承认这些问题的根源并不在于新兴技术。无论如何,Web 3.0 中都必然会出现大量曾经在 Web 2.0 乃至现实世界中存在过的陷阱,这很正常。
今年 1 月 29 日,参观者在西雅图 NFT 博物馆周末开幕活动中阅读关于 Web 3.0 与 NFT 的消息。
还有个问题,支持者们总爱说 Web 3.0 对全体受众一视同仁,打破了身份划分与自我认知的束缚。
但事实证明,完全匿名的 Web 3.0 并没能做到这一点,目前的早期用户和支持者仍然是中年男性为主,跟整个科技圈没有任何区别。我不知道这帮人、特别是一群所谓意见领袖是哪来的勇气,就敢说 Web 3.0 能解决困扰整个人类社会的身份问题。
Web 3.0 上的舆论风气也没比 Twitter 好到哪去啊,既然 Twitter 是众所周知的“粪坑”,那你 Web 3.0 优越在何处呢?
另外,Web 3.0 也仍然保留着最传统的供求关系,而供求本身正是等级制度的基础。在这种等级制度下,发展中国家的民众仍然得以远低于发达国家员工的工资完成更多工作。以“边玩边赚钱”的 Axie Infinity 为例,菲律宾就迅速发展起了庞大的用户群体、或者叫廉价劳动力。有报道称,这款游戏已经成为人们的全新谋生方式。而大量新玩家的涌入正迅速压低 Axie 游戏货币的价值,导致玩家的平均收入已经低于菲律宾国内的最低工资。
与此同时,Web 3.0 的另一个所谓宣传亮点也是让我百思不解:现在,您可以在互联网上拥有自己的数字资产。呃,听着挺好,但前提是网上得有我真正想要的东西。我不想把自己在互联网上的一切行为都变成“交易”,也不想把自己在网上使用的平台和服务切成无数块、甚至亲自买下一块……这有意义吗?难道有了这“一小块”,Twitter 就能听我号令了?Twitter 想封谁的号,我也能发表发表意见了?不行吧。
在 Web 3.0 的世界中,这种去平台化的力量反而令人恐惧。现实经历告诉我,大家可以把一个团体的管理权交给安保人员,但绝不能把这种权利交给一个笨蛋。有集中管控权未必是坏事,至少谁在网上满嘴喷粪、管理员就能让谁马上闭嘴,这就对了。
所以……我说不好。Web 3.0 的种种可能性在我眼中大多缺乏实际意义,甚至会带来不少反作用。而且我也相信,那些急于投身 NFT、想尽快捞比横财的家伙很快就会被自己不了解的事物蚕食殆尽。谁急于求财,谁就头一个破财。
而且这样的结果可能很快就会显现,加密货币价格缩水就是最直接的迹象。另一方面,如果 Web 3.0 真有能力把现在的承诺一一变成现实,那么整个科技领域也必然迎来一番大洗牌。究竟孰对孰错,恐怕只有时间能给出答案。就请大家与我一道静观其变吧。
原文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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