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bTech 杨冠军：管理是一生的提炼，数字是一生的总结 | TGO 专访

本期嘉宾介绍：杨冠军，MobTech 合伙人兼首席数据官，TGO 鲲鹏会（上海）成员，【冠军说技术】公众号主理人。拥有 15 年研发管理经验，曾在阿里、苏宁、万达等担任技术负责人，著有 《数据赋能：IT 团队技术管理实战》书籍。

2020 年 5 月 13 日下午，国家发展改革委官网发布“  数字化转型伙伴行动   ”倡议。倡议提出，政府与企业共同构建“政府引导—平台赋能—龙头引领—机构支撑—多元服务”的机制，以带动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为重点，加快打造数字化企业，构建数字化产业链。在此次倡议之后，数字化转型逐渐火热起来。但是，在这之前，许多人都与数字化打过交道，杨冠军就是其中的一位。

杨冠军结合自身多年工作经历，为我们讲述了他对成长以及数字化的理解。他是一位会写作、爱奔跑的技术管理者。连续写作十多年，博客、公众号、知乎等都有过他留下的痕迹，著有《数据赋能：IT 团队技术管理实战》一书；坚持跑步十五年，体脂率仅为 13%，是一个将跑步融入血液的人；他不断地锤炼着身体与灵魂，帮助着更多的人。本期我们采访了 MobTech 合伙人兼首席数据官杨冠军，文章为采访整理，希望对你有所启发。

人生没有捷径，日积月累最重要

2001 年，杨冠军便与数字化结缘，这一结缘，便是二十多年时光。大约在 2007 年，杨冠军加入了清华设计院，在此之前，他已经学习六年的数字化，在他看来，他的数字化水平已经相当之高，但现实总是很残酷。

“后来，我才发现，最初那六年的数字化研究，仅仅只是数字化的一小步，可称之‘小儿科的数字化’，就是一些简单的数字应用。我仅仅可以将结构化的数据存储到关系型数据库中，如何将数据应用到实际业务中？复杂的数据如何数字化？大数据又如何存储与计算？怎么分析、挖掘出数据的价值？等等，我全然不知”

意识到自己不足之后，杨冠军开始逐步解决这些问题。他从数据存储入手，将地理数据存储到 Oracle 的空间数据库中，将切图数据存储到文件系统中，也可以将一些复杂分析通过存储过程来实现。就这样，他从一名学生成长为软件开发工程师。

到了 2012 年，杨冠军将大数据都存储到 HDFS（分布式文件系统）中，并通过开源搜索引擎来实现商品搜索功能，通过流式处理框架来处理广告实时点击数据，通过跑批任务来处理离线大数据。此时，他可以存储、处理大数据了，可以让商家快速获得客人。他也从工程师成长为平台的架构师、总监。

到了 2014 年，杨冠军在苏宁工作，担任广告研发负责人。他引入智能算法，通过逻辑回归算法提升广告点击率；他为用户和商品打标签，并通过协同过滤方法将商品推荐给用户。这样，他就可以在合适的时间、场景推荐给用户合适的商品，降低客户使用门槛，让用户可以很方便快捷地买到心仪的商品。

“那时候，我不只是搞技术，还要做产品和管理。搞产品需要站在用户的视角，去思考与解决问题，搞管理则不然，它需要管理者站在团队的视角来做事情。一个人集合三种视角，其实挺分裂的，但是成长也很快速，有种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 MVP 思路，无论是做产品、搞管理，先用最小的资源解决最核心的问题，其它的持续迭代就挺好”

在这一阶段，除了技术之外，杨冠军开始通过撰写文章，向外界输出自己的认知。“刚开始，是在农大 BBS、水木 BBS，后来又转战到博客、QQ 空间、公众号、知乎等等，这一写就是 10 多年。”

文章可以穿越时间，为读者带来价值，这也是杨冠军选择出版书籍的缘由。“文章被更多的人看到，价值也被更多人认可。从 2012 年开始，有人找我探讨，有人找我讲课，有人找我咨询，有人找我出书等。”

后来，杨冠军还在万达待过两年时间，那时，他管理着 300 人左右的团队。如果不能找到行之有效的管理方法，管理将寸步难行。而对于技术人员来说，数字就是最好的答案。“我总结了许多数字化管理的方法，进行各种尝试与优化，多次演进之后，便积累了许多方法、经验与工具，这也是后来《数据赋能：IT 团队技术管理实战》这本书的由来。”

在京东“十五本有效的企业管理与培训书”排行榜书单上，《数据赋能：IT 团队技术管理实战》赫然在列。

“成长无捷径，我们只有依靠日积月累地实践。”杨冠军谈道，“就像这张图一样，理论上可以走直线，但是实际上，我们走了无数的折线，”

回首过往，杨冠军的梦想是考上北京大学，成为一名作家。但天不遂人愿，高考之后，他不仅没有考上北京大学，在选择专业的时候，竟然还选择了数据库。他从表格 Excel 开始，陆续学习了 Access、SQL、Server、Oracle 等，为后来他与数字化结缘埋下了种子。

当聊到自己习惯之时，杨冠军表示，“我特别喜欢用 Excel，也就是各种二维表，我积累的二维表，应该几千上万张了，从个人总结复盘、团队规划，到日报、周报全都是二维表。在大学的时候，我就像一张白纸，写啥就是啥。我被写的就是表格、数据库、数字化这些，直到现在我依然是，将来还会是，可以这么说：我是一个被数字化的人 。”

“跑步与写作也是我的习惯，当身体和灵魂都在路上的时候，我会变得强大，压力就会变得弱小许多。此消彼长，这也就是变向减压了。”正所谓，在努力面前 ，时间和空间都将无限放大；在努力面前，压力和阻力都会无限缩小。

企业转型，不要忽视数字化管理

“数字化是通过计算机技术，将物理世界与数字世界连接起来的方法，在数字世界中，你可以通过数据和算法推导出物理世界的深层规律。”当谈到数字化的本质之时，杨冠军说道，“这种深层的规律，仅仅依靠常识与逻辑无法发现。”

企业想要进行数字化转型，需要从以下三方面入手：数字化营运、数字化管理、数字化决策。首先，数字化管理是把企业团队管理好，用数字化手段来管理团队，降本增效升值；其次，数字化营运是把企业的事儿搞清楚，用数字化手段来管理业务，降本增效创收；最后，数字化决策是决定哪个团队来做啥事儿，哪件事儿做还是不做。

杨冠军将数字化管理、营运以及决策，统一划分为四个阶段——青铜、白银、黄金与钻石。以数字化管理为例，在青铜阶段，管理的特点是人治，管理毫无章法，如果运气好，可以命中个仨瓜俩枣，如果运气差，那将一无所获，评价上全凭个人喜好，组织上没有办法长期发展；在白银阶段，其主要特点是制度治理，管理者依据管理方法制定几个制度，从上至下推行。管理上有了一定的章法，评价上有一些标准，但效能较差，可复制性较差；

在黄金阶段，特点是工具治理，管理者引入一些辅助管理的工具。管理上较有章法，有一些做事的方法论，同一工种评价全面客观，可以保证效能，整体有据可查。不过弊端也有，一来不同职级不，同工种很难进行横向对比，二来数据多半是结果数据，过程中很难校准以及纠偏；三来数据大概率是静态的数据，没有办法通过持续不断地更新，分析出更多价值。

最后是管理的钻石阶段，其主要特点是数据治，管理者把过程中的数据和结果数据全部收集起来，通过数据平台进行存储、计算、分析、预测，将过程管理和结果管理匹配起来，做到公平公正全面准确地衡量工作产出和工作价值。管理上很有章法，有一整套完整的做事方法论，并且可以多工种复制，充分发挥各工种的效能。

数字化营运也可以分为同样的四个阶段：

1. 青铜阶段：企业通过数字来管钱。经营者将钱通过数字化的方式管起来，这个阶段主要是完成手动营运到自动营运的尝试。

2. 白银阶段：企业通过数字来管理客户、商品和用户。这个阶段主要是增效，手工营运的效率已经完全跟不上业务节奏了。

3. 黄金阶段：企业通过数字管理主营业务。经营者发现，无论是主营业务还都是手动在跑，管理成本很高，效率也提不上来，那一些主营业务开始搬到线上来搞，线下的元素只是响应线上的指令，完成交付。于是乎，业务 App、仓储系统、库存系统、物流系统、营销系统等等都出现了，那找商品、浏览商品、选择商品、下单、支付、购买、收货等买东西的业务闭环就可以在线上完成了。这个阶段主要是降本增效，降低主营业务的管理成本，提高主营业务的效率。这是数字化营运至关重要的一个阶段，是主营业务向数字世界转变的一个阶段。

4. 钻石阶段：企业通过数字管所有业务。经营者发现主营业务虽然还在稳步增长，但增长明显疲软，眼瞅着就到瓶颈了。那新的增长点在哪里？因此，大数据平台，基于大数据平台的数据分析、数据挖掘、数据应用都出现了。这个阶段主要是创收，除了老业务的降本增效外，新的数字业务会跟随着数字化进程自然而然地到来，而所有的业务也会都由数字化来管，物理元素只是辅助。

在杨冠军眼中，数字化营运的钻石阶段，才是数字世界应有的节奏，在这一阶段，业务能够以最低的成本，获得最高的效率。

最后是数字化决策，在青铜阶段，管理者依靠常识和直觉来进行决策，所谓的拍脑袋，靠决策者的智慧；其次在白银阶段，依靠经验、逻辑来决策，所谓的半拍脑袋，依靠决策者的认知；接着在黄金阶段，是依靠逻辑为主，数据为辅来决策，所谓的半逻辑半数据，靠决策者的认知以及一些人的智慧；最后是钻石阶段：主要特点是靠数据来决策，所谓的全数据，靠所有人智慧和认知的强势组合。全部靠数据决策才能打破信息茧房，充分发挥所有人的智慧和认知。

企业要完成数字化转型，必须先了解成熟度模型，确定企业所处阶段，然后制定合理的目标，“我认为，确定现状、制定目标和数字指标是数字化转型的关键，现状、目标和指标确定不了，执行动作一定跑偏，数字化转型也只是一个口号罢了。”

在杨冠军看来，从营运、管理与决策来看，管理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一方面，管理是修炼内功的事儿，不容易被看到；另一方面管理是长线的事儿，短期内很难看到结果。而技术管理更加难做，因为几乎所有老板都不懂技术，沟通成本非常高。

作为技术管理者，必须与老板对齐认知、达成共识，否则难以为技术团队争取到公平公正的评价和利益。想要与老板达成共识，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数字，因为数字是通用语言。“就是基于这个想法，经过各种思考、总结、实践，我才产出了数字化管理内容和方法。我总结了研发容量、研发能力、业务投入率、研发人效等数据指标，以及个人胜任力、团队胜任力和技术价值等管理模型。”这些总结与思考，在杨冠军的管理中发挥着非常大的作用。

关于 TGO 鲲鹏会

TGO 鲲鹏会是极客邦旗下科技领导者聚集和交流的组织，学员由 CTO、架构师、技术 VP、具有技术背景的 CEO 等组成，目前已经在北京、上海、深圳、广州、杭州、成都、硅谷、南京、台北、厦门、武汉、苏州等 12 个城市定期举办学习活动。

TGO 鲲鹏会采用了“学员共建”的组织形式，希望通过“共建、自治”的方式维护各城市的健康发展，为学员提供必要的服务，帮助学员个人更好地学习和成长，助力学员企业之间更好地合作与交流。加入 TGO 鲲鹏会，全方位提升自身价值，成为卓越科技领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