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 Kibana 之父：如果需要，你应该自己动手编写工具

在 Elastic 中国开发者大会 2016 上，ELK 正式宣布更名为“Elastic Stack”，Elastic 公司称其开源项目累计已经有 8000 万次下载。 Elastic Stack 最新版本为 5.0 ，从此，Elastic 公司会对 Elasticsearch、Kibana、Logstash、Beats、X-Pack 进行统一规划以同版本号码发布。会上，Kibana 的原作者 Rashid Khan 进行了题为《Kibana 5.0: The Window into the Elastic Stack》。

早在 2001 年，Rashid 就接触了运维工作，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摩根大通集团做网络运维管理分析员。2012 年，Rashid 在美国一家媒体公司担任架构工程师，并且研发了 Kibana 的初始版本，那时他的目的是专门设计界面以适配 Logstash，如今 Kibana 已经逐渐演变成了 Elasticsearch 的分析平台。运维出身的他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开始了 Kibana 开发，Kibana 走到今天经历了什么，将来 Kibana 的发展会是怎样的？InfoQ 对 Rashid 进行了采访，以下文章来自于采访稿件的整理。

作为运维人员，我亟须优化日志搜索

开始的时候做运维工作遇到很多问题，on call 待命，甚至在凌晨 2 点被叫醒；这种工作状态让我感到很厌烦。往往，在日志中可以发现问题所在，但是需要花费好久时间才能找到。

于是，我寻找有哪些开源软件可以做基本的日志搜索，然后发现了 Logstash 和与之配合使用的 Elasticsearch。经过测试，我发现 Elasticsearch 速度很快并且提供我所需要的功能；然后我就开始编写一套非常简单的 interface 作为补充展示，大概花费了我几天的时间。这就是第一版 Kibana 的诞生过程，当时是采用 PHP 编写的，功能是可以展示日志并配有搜索入口，目的是把这个工具可以交付给我的 boss，使得他无需我的参与便可以使用这个 interface。需要提一句的是，Elasticsearch 对于 Web 编程很友好，并且日志数据按照日期排列。

在全职投入 Kibana 为 Elastic 公司工作之前，我一直从事运维工作并且我非常喜欢运维工作。因为这段实践经验帮助我体会到了运维人的问题和困难，这让我知道了需要创造一个什么样的工具。我依然认为运维是一个非常有挑战的工作，让所有的东西都正常地运转起来。

编程吧，动手创造自己的工具

的确，我是运维人员，但是我还自己动手开发工具。这在美国越来越普遍了，因为大家意识到，如果你可以编写代码，你的工作会轻松很多，代码可以代替你进行重复工作。通过代码实现自动化是正确的途径，没有人愿意不停地做同样的事情。

编写 Kibana 是因为我当时没有发现一个适合我的工具，于是我决定自己动手。第一版 Kibana 是用 PHP 写的，第二版是用 Ruby，第三版之后是用 JavaScript。我不害怕学习心得语言，因为学语言并不难，Ruby 或者 JavaScript 的语言掌握仅仅是简单的熟悉语法，并没有接触到实际项目中复杂的事情。而重写 Kibana 的工作也并不复杂，因为其实 Elasticsearch 做的工作最重。

“哪种编程语言最好？”说实话，其实这个问题的讨论对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你的工作选择恰当的语言。PHP 在我心中仍然有一席之地，我认为它依然是一个好的语言，可能很多人有异议，但是我认为它简单易上手、稳定变化慢，相关工具也很容易上手。Node.js 相对来说，比较复杂；Node 社区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并且正在改进。比如说，当时我选择了 Ruby 重写 Kibana，是因为 Logstash 是用 JRuby 写的，Elasticsearch 使用 Java 写的（JRuby 可以理解为 Ruby 可以跑在 JVM 里面）。当时想把 Kibana 的 Ruby 那个版本是因为想放到 Logstash 中，但是没有成功。所以，接下来我们研发了 Kibana 3 。

在开发 Kibana 之前，我用过 Graphite，但是为什么依然不满足呢？首先，Graphite 很棒，所有关于数字、指标、时间序列的事情。但是那个时候，我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做日志搜索的东西，需要有一个 Dashboard 可以给出一个图片。我非常希望从日志中获得信息并且把它们和预定的指标绑定在一起，实际上这些幕后工作都是 Elasticsearch 做的，并且速度真的快很多。此外需要考虑到扩展性，Graphite 对于它适合的大小还算可以，即使超过了极限，更多的数据对应着更多的 CPU 消耗；但是想扩展很多的话，就很困难了，这一点上 Graphite 还有很多可以提升的空间，Elastic Stack 就可以很轻松地实现。

不过，我依然很喜欢 Graphite，我也依然认为这是一个有需求的工具，并且它其实是可以和 Elasticsearch、Kibana 结合在一起使用的。Architecture dependent 的问题困扰了很多人， 比如 32bit 和 64bit 两者之间，即便是传输一个文件也不能工作，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Graphite 解决了这个问题，并且界面很美，功能强大 。Kibana 也解决了很多相似的问题， 尤其是加上了 Elasticsearch 的配合，解决了许多我在做运维工作时总是非常想做的工作。

从来没有犹豫过是否开源

12 岁的时候就开始接触开源项目了，所以在写 Kibana 的时候从来没有犹豫过要不要把它开源。

开始的时候我们只是把需求写在纸上，然后一条条做。放到 Github 之后，看到下载量不断上升我们感到很吃惊。我们没有想到，原来这么多人都面临这同样的问题，没有想到大家对这样的一个开源项目如此需要。开源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帮助人们，最初我也曾疑惑有可能根本没有人用；然后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在讨论、使用它。现在 Elastic Stack 是一个开源整体，把个人的事业 career 放在服务其他人的开源项目上，并能收获到好的反馈，这让我们感到很开心、很欣慰。

当时的小愿望，现在的大公司

Kibana 第一版存在仅仅几周。是因为我开始使用 Ruby 进行重写，这大概花费了两周的时间。因为 Logstash 使用 Ruby 写的（即便当时我并不会 Ruby），而我的目的就是让 Kibana 适配 Logstash 和 Elasticsearch，让三者在一起可以协作获得更多的信息。当时我的想法就是让三个工具可以无缝衔接起来好似一个工具一样，有趣的是，这仅仅是当时我自己的一个愿望，后来 Elasticsearch 的人联系我问要不要合并在成为同一家公司，我们才发现彼此的看法竟然不谋而合。

我现在依然是 on call 的。在 Elastic 公司，我们有 on call 轮班制。其实这是与用户交流的机会，这是我们 Elastic 每一个开发者都非常珍视的机会。在对用户支持的过程中，我们可以更清晰地了解用户的需求和真实使用情况；还有一些其他方式，比如会议、沙龙、见面会等，任何可以帮助我们与社区连接的。在我看来，在用户发生问题时，你在他身边并且帮助修复问题：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工作方式。所以，on call 不是折磨，是机会。

Kibana 的下一步：数据挖掘、角色报表

1、数据挖掘，精益求精

最开始在做日志分析的那个时候，坦率地讲，我并没有关联到了 Data mining。因为那时只是想先把问题弄清楚。但是在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完（这些并不难，只是花时间而已），实现了最初我们想要的 Kibana 之后，运维的工作量就大大减少了。

一切都运转得很顺利之后，我们开始思考怎样能把事情做得越来越好，尽量少地产生问题。我们可以获得数据，并且发现了一些问题发生的规律：问题的发生节点，比如说往往半夜三点、发布新版本之后；问题的发生频率，哪些问题非常热门，我们需要把对应的工作放在 CDN 上；问题的优化处理，发生问题之后如何最快地回滚。机器学习很强有力，而且对于运维人员而言，越少的红色提示越幸福。但是目前我的考虑是，能做到提前预警就已经很棒了。

基于这些思考，我们认为需要开始进行数据挖掘的工作了，这样才把事情做得越来越好，才能更大程度地帮助公司用户。在五六年前，很少会有人想到运维团队可以给出商业业务的指导意见，但是现在这开始越来越普遍。

2、接下来，Dashboard 不会只有 public 一种

此前 Kibana 的 Dashboard 是完全公开的，没有角色区分。我知道一些其他的工具提供了包边权限区分的功能。最初的时候，只是想保持事情的简单化，Kibana 并没有考虑到把 Dashboard 做成基于角色的，我们考虑更多的是产品易用性、功能，而没有打算触及安全模块。对于我们自己而言，这并不是过去那些年优先级第一的事项。最开始 Kibana 的主要矛盾是怎样把内容展现出来，打造 Elasticsearch 的良好用户界面，所以那个时候是界面是对所有用户可见的。而权限的控制我们是在 Elasticsearch 上面实现的，搜索、索引、集群操作添加是在 Elasticsearch，也就是说我们首先 Elasticsearch 中实现数据层的安全。

接下来，我们考虑怎样把安全性延展到 Kibana 中，对不同角色进行区分化的搜索展示。（此前，有一个插件可以满足在 Kibana 中进行 Elasticsearch 用户的控制。代码是开源的，任何公司都可以编写自己的安全模块，并且我们也乐意帮助他们）在决定做一件事情之后我们就希望把一件事情做得非常好，而不是半途而废。

Kibana in Elastic Stack 5.0

研发情况

研发出新功能的第一版本通常很快，但是需要不断的测试确保所有运转正常。Elastic Stack5.0 的所有功能大概花费了 9 个月的研发时间。在决策哪些功能需要研发时，我们有几周的考虑时间，还会参考社区中的反馈。然后我们还会给开发者一些自主空间，我们试着避免总是给某些人下发某些任务。我们认为最好主意并不来自与管理层或者经理，而是来自于那些与用户交流频繁的软件工程师，花费很多时间做客户支持的同事。会面通常是远程的，因为我们是个分布式的公司，公司成员分布于 30 多个国家，一共 470 多人。Kibana 部分的研发、测试和运营人员一共有 20 多人。

如果有两个程序员所做的事情是一样的话，没有关系这不是重复劳动，反而可以让产品更加优化，两个人可以互相讨论加速功能研发；否则的话产品会被程序员打上过强的个人烙印，最终让产品交付给客户的是整个团队。

会一直并且只是配合 Elastics****earch

是的，我们没有其他 datasource 的计划，因为我们大部分的使用 case 是要有时间序列的。

最开始融合在一起的是 Elasticsearch 和 Logstash，然后 Kibana 参与进来。在这个融合的过程中，遇到任何冲突或者改变，我们的评判标准都是怎样对用户而言更友好。举例说明，安全问题最佳的解决是在数据层，搜索非常占用内存，使用 ES 可以做很复杂的事情，在旧版本的 Kibana 中，可以使用 Elasticsearch 的 API，但是这拖缓了速度，并且用户可能会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在 Kibana 和 Elasticsearch 融合之后，我再也没有那样做了，对于一些重的内存需求工作不会在 UI 层（Kibana）而是会放到数据层（ES），用最少的内存，让尽可能多的计算脱离 JVM heap ，放入 socket breaker，让我们管理更简洁干净并做到在 UI 可追踪。

Kibana 的美学

Kibana 最初的设计师只是我一个人，现在当然我们有了自己的很优秀的设计师，这是很被看重的部分，没有外包出去。因为我们需要和设计团队频繁地交流，不断地给予反馈，和工程团队。这是我们公司文化的一个重要部分。

你想一想这是运维人员需要终日面对的工具，没有人愿意一直看着丑的东西；此外，也希望 Kibana 可以让运维人员的 boss 们感到惊艳，我们希望可以帮助使用者产生非常美的工作。

写在最后

在采访结束时，InfoQ 问 Rashid 是否可以给广大读者一些建议，Rashid 想了想说：

如果你有一个想法，把它 code 出来，build 起来。不要等其他人的开源代码，有可能你会等到，但是有可能你永远等不到。在你写出来之后，你没准会收获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