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支出宝 CTO 孔凡勇：从 Tech Lead 到 CTO 的蜕变

最近在关注 SaaS 行业的动态，偶然间得知孔凡勇加入了支出宝这家做智能采购 SaaS 服务的企业，很是惊讶。还记得在 2019 年 7 月份，他在 ArchSummit 架构师峰会（深圳站）会议上分享了 Tech Lead 在开发团队的核心职责内容，当时听众对这个话题的满意度很高。

我本以为他会继续在云业务或者电商领域深耕，没想到加入了企业服务领域。不过话又说回来，SaaS 也是云计算能力的一种体现，当云算力达到了一定程度，SaaS 的发展会更加游刃有余。

一个小雨淅沥的下午，我们在银河 SOHO 见到了孔凡勇，他看上去被创业企业的年轻气息所包裹着，满面笑容。据他自己说，加入这家创业公司的理由也很简单，一是和支出宝老板杨红提认识很久了，杨此前曾是通用电气亚太区供应链负责人以及中信投资基金的副总裁，既有专业背景又有投资背景，有着伟大的梦想和格局。恰好支出宝当时还缺一个 CTO；二是孔凡勇很看好 SaaS 这个方向，坚信 SaaS 这条赛道在中国的发展前景，至少当下在数字化采购领域目前还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独角兽出现。

当然，在加入这家创业公司之前，孔凡勇自己也有过犹豫和纠结，他自己一直有颗创业的心，最终选择加入了这家公司，对他自己来说是非常重大的决定。或许，孔凡勇也想突破自己之前的技术人思维和环境，最大化发挥出的人生价值，和创业公司一起成长，做成一支超级独角兽。

创业之初体验

加入创业公司不久，孔凡勇主要工作围绕着团队和业务做梳理，和团队核心成员一对一沟通交流。主要核心工作包括四个方面：

• 研发流程标准化。包括从发版计划，PRD 标准，到需求评审会议的流程优化，架构设计评审、代码评审，再到发布复盘计划等，各项标准化流程逐一建立起来。 

• 研发效能。基于上述流程标准化，制定产研团队同售前、售后等团队的边界分工，各负其责，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争执，风险、问题能够及时暴露，确保各环节高效顺，同时在 CI/CD、DevOps 环节基于自动化工具提高研发效率，避免一些重复劳动。

• 人才招聘。随着公司业务快速发展，亟需各类技术人才。对于一家创业公司来说，吸引优秀人才不太容易。最重要的能够招到合适的人才，能够有创业心态，能够和公司一起共同成长。

• 架构升级。随着业务快速发展，系统架构的腐蚀避免不了，尤其对于 B 类客户不同租户需求有差异性，对系统架构可扩展性要求比较高，很多时候牺牲未来来满足当下的一些需求，时间久了对系统架构造成一定的冲击。所以一开始我就着重去了解系统在架构、性能等维度存在一些问题，以及接下来的一些优化计划。

在他看来，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与团队一起快速推动产研体系的研发效能提升，以及产品迭代能力，快速进化，打造卓越的采购 SaaS 产品。 

每份工作，都是铺垫

如果仅仅从技术角度来看，孔凡勇在阿里云工作了近 8 年，而阿里的技术也是业界有目共睹的，对技术人的熏陶和培养有很大的帮助。孔凡勇刚加入阿里云，以工程师的身份参与移动云平台建设，再到后来成为架构师、技术 TL。在他眼里，阿里是一个广阔的平台，内部有良好的技术氛围文化，可以拓宽技术视野，加强技术深度，同时吸纳阿里的一些价值观文化和管理知识，在团队管理方面积累经验，为自己的职业生涯的发展奠定了良好基础。

在加入支出宝之前，孔凡勇在中国电子云工作了一年半，在电子云的这段时间，他最大的收获是从 0 到 1 参与公有云、专有云平台建设，从 0 到 1 组建了一支有战斗力的团队。按照他的说法，以前在阿里更多的是担任技术 Lead，更多的是做一些技术方面的规划。

而在电子云工作期间，孔凡勇同时负责了产品、研发、测试、运维，更多的是需要结合公司的战略规划，自己要参与目标定制，同时要思考业务，如何为客户提供更好的服务和产品，在团队管理、业务规划方面进一步提升了格局和视野。

职业规划，早做打算

从工程师，到技术 VP，再到 CTO，虽说这可能是技术人最常规的发展轨道，但并不是所有技术人都能达到的高度。在成长路上，我很好奇孔凡勇做对了哪些事？走对了哪些方向？看准了哪些趋势？

孔凡勇说，他从刚毕业就制定了自己的职业生涯规划，从工程师开始制定技术专家路线发展，工作的前几年非常重要，这段时间要打牢技术基础，技术广度要有，同时在某一方面的深度也要有，养成良好的工作习惯、职场素养，不停解决问题、提升自己的技术能力，以及到后面走管理路线，需要更多的思考如何与人打交道，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这期间可能会遇到过挫折和困难，而这些都是人生的一笔财富，为日后的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目前国内互联网的氛围，很多技术人员在纠结自己到 35 岁或 40 岁达到天花板后开始走下坡路的问题。个人认为工作十年以后需要思考的，技术与商业如何去结合，如何为企业创造价值，平台能力不等于个人能力，如果有一天你离开大厂这个光环后，你的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技术只是手段之一，商业、产品、用户、数据，都需要理解得足够深刻，才能融会贯通，为企业创造更多的价值。

中国互联网过去 10 年是移动互联网高速发展时代，造就了一大批优秀的移动互联网公司，如今在 ToC 这个赛道很难再造就下一个独角兽。反而 SaaS 这条赛道是中国未来的 ToB 发展趋势，虽然中国目前 SaaS 较美国落后不止 10 年，但孔凡勇相信，未来随着中国企业数字化转型发展，SaaS 一定会迎来更好的发展前景。

管理思维的转变：技术之上，要有感知能力

在 2019 年还只是一个技术 Lead 的孔凡勇很崇拜彼得.德鲁克这样的管理大师，视为偶像。现在作为 CTO，孔凡勇在管理理念和能力模型建设上，都有了一些变化。

其实，无论是技术 Lead 还是 CTO，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技术，尤其业界流行的一些技术发展趋势，作为 CTO 一定要有足够广阔的技术视野，因为 CTO 是公司技术发展的指路人，决定公司的技术发展规划。孔凡勇说，虽然不需要各种技术都样样精通，但是必须要有所涉猎，有所了解，对各种技术领域的发展趋势，主流非主流技术的应用场景要非常了解。知道在什么场景应用什么技术，业务发展到什么规模应该预先做哪些技术储备。

CTO 首先是一个 O，O 本身代表着一个管理职位，其次还有 Owner 这层意思，CTO 要很了解这家公司的业务，结合公司战略规划制定人才发展战略。尤其对于一个创业团队来说，从招人、用人到建立机制，包括高效研发团队、工程师文化、技术驱动业务、开放透明的沟通氛围，都需要 CTO 去思考和解决。

对于 CTO 能力模型，孔凡勇则认为需要具备这几点：

• 技术战略：这是 CTO 的首要任务，它描绘出一副瑰丽的技术蓝图，引领着团队的奋斗方向；

• 技术品牌：体现的是公司的技术硬实力和技术品牌软实力，帮助公司吸引高端技术人才，科技驱动企业创新；

• 技术体系：包括技术架构、人才培养体系、产品研发体系、安全体系、运维体系等；

• 技术视野和人脉：CTO 需要有广阔的技术视野、广泛的行业人脉，为企业提供高附加值；

• 商业洞察力：CTO 还要具备业务敏感、关注数据、深入产业，才能洞察商机，引领企业的“第二增长曲线”。

孔凡勇总结说，首先 CTO 与 CEO 要构建良好的伙伴关系，其中 CTO 应该具备商业洞察能力，同时要参与战略制订、战略实施和战略分解的工作。其次，就是良好的技术视野、优秀的技术团队文化建设、清晰的业务架构能力以及对团队，对微观事物的感知能力。

招人的标准：聪明好学，有悟性

创业公司的技术实力，对技术人的吸引力，招人要求等等，这些都是避不开的话题。孔凡勇在交谈时很坦诚地说，创业公司的技术实力没法和大公司相比，但是并不会因此而降低招人的标准，孔凡勇比较关注新人的发展潜力，包括是否有创业心态，是否能沉下心和公司一起成长。具象的点例如，是否聪明，是否有悟性，学习能力是否强。另外，比较关注候选人的技术视野，和在技术上的深度和广度，如果刚毕业没多久的人肯去钻研自己热爱的技术，即使经验不丰富，但是有发展潜力，这样的候选人也是比较受欢迎的。

孔凡勇和主管们说，招人要招高于目前团队中等水平的人，永远招聘比自己更优秀的人才，你们不需要担心被替代，每个人都应该去做自己最擅长的事情，我们要敞开胸怀，解放思想，敢于吸引最优秀的人才加入团队，这样整个团队才能快速成长。

这让我想起了任正非的话，他在回忆华为被美国打压的境遇时曾坦言，未来要胜利，必须招到比自己更优秀的人，要与国际接轨，“并且比当地国家的待遇要偏高，这样才能吸引到最优秀的人才”。

所以，如果你对支出宝这家公司（数智化采购管理 SaaS 服务提供商）感兴趣，可以给孔凡勇发简历（kongfanyong@zhichubao.com），目前这家公司以及集结了来自顶尖投资机构的副总裁、GE 高管、Coupa 和 Ariba 专家、互联网公司的采购负责人、阿里京东美团等一线大厂的技术极客。正在热招岗位包括产品、前后端研发、测试等。

活动推荐：

上面关于孔凡勇老师的采访，是以技术人的成长为主线，介绍了他的职业发展思考。在 2022 年ArchSummit全球架构师峰会（上海站）会议上，我们邀请了来自阅文集团的技术经理高磊老师担任专题出品人，策划了技术人修炼的专题，来自阿里、vivo 和 58 同城的专家，将自己多年的工作经验呈现给听众。